翌日。天未亮,蕭暮何就要起床。他起身,然后用腿踢了踢姜雨凝的小腿,“起來,給孤更衣。”姜雨凝突然被踢,整個人嚇得一個激靈,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后她望著蕭暮何,“你剛剛說什么?”“給孤更衣。”他斜了她一眼,冷道。“哦。”姜雨凝邊打著哈欠邊起身,然后取了他的衣袍給他換上,但是這個男人太高了,她給他穿起來有些費勁。只是第一次給他穿,她有些生疏,所以給蕭暮何穿的稍微的有些松散,這樣讓他整個人不由得染上了一點兒痞帥的感覺。姜雨凝看著他那張俊冷的臉,很是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果然,這廝怎么樣都好看“看夠了嗎?”蕭暮何凝視著她,“姜雨凝,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故意什么?”姜雨凝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望著他的眼睛,茫然問。“你給孤穿成這個樣子,要孤如何出門?”蕭暮何氣笑了。“啊這……”姜雨凝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好像影響不太好啊,我給你穿過。”“哎呀人家這不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給男人穿衣服,所以比較生疏嗎?”姜雨凝給他整理衣服,“多穿幾次,我就可以熟能生巧了,你得丟給我點機會試試不是?”蕭暮何冷睨著她,不說話。“對了。”她邊給他整理衣襟邊抬頭問他,“我能不能,去看看那些被你關在牢里的大臣啊?”“怎么?”蕭暮何張開雙臂讓她整理。“他們也不全是不可饒恕之人,相反他們是忠心耿耿之人,這樣的人倘若真心臣服于你,于你能整治燕北都是絕對的幫手。”前世,他就是斬光了忠臣良將,留下那些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無用之人,才會導致他在對抗夏侯瑾時節節敗退。“所以?”他挑眉,問。“所以,我想試一試去說服他們,讓他們真心臣服于你。”姜雨凝看著他,神色堅定道。“呵。”蕭暮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盡然產生了寫錯覺,那就是姜雨凝現在就是他的王后,不但能服侍他的起居,還能幫他分擔朝政。既然如此,那他便看看她要怎么去勸說那些怎么打都死不悔改的老匹夫。……姜雨凝來到暗牢,首先看到的就是蕭之祿。彼時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他白色的囚衣早已被染成血紅色,毒蠱在他體內肆意橫行,他痛不欲生卻還要忍受蕭暮云每日在他身上割一刀。他想死,卻怎么也死不了。再往前,便是蕭暮云的牢房,只見他瑟縮在角落里,眼底盡是驚恐之色,似乎被嚇得不輕。他死死地盯著地上帶血的匕首,嘴巴一張一合在重復地碎碎念著,“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再往前,便是燕北大將遲穆的牢房,姜雨凝在他牢房門外站定,然后示意獄卒將牢房門打開。她抬步走了進去,只見對方被綁在刑架傷,低著頭,大有無論誰來他都不屑一顧的倔傲。他是位年近花甲的老將軍,燕北最厲害的黑甲鐵騎就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精兵良將。“遲老將軍。”姜雨凝喚他。許是聽到喚他的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遲穆遲疑抬頭望向聲音的主人。卻見果然是一位女子,還是以為冷眼絕美的女子。“你是誰?”遲穆沒有好臉色道,看她裝束與氣質,身份定然不凡,想來是蕭暮何派來的說客。“我是姜雨凝,姜國的昭華公主。”姜雨凝看著他,“老將軍可知道我?”遲穆冷笑一聲,“姜國的公主,來找我一個燕北的階下囚做什么?”“遲老將軍,我心知您乃一代忠臣良將。當年,您在志在疆場,可惜我父皇重文輕武導致你們這些不可多得的將才郁郁不得志,最后只能轉投他人。”“于您而言,得遇明主便是最大的追求。如今你看蕭之祿,他昏庸無能,殘暴不仁,實非明主。而如今蕭暮何成了燕北王,他手段雷霆,不過一個月的功夫,燕北在他的治理下越來越好。”“這不就是您最想看到的嗎?”姜雨凝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父皇當年深知對不起你們這些忠臣良將,他悔之不已。可惜,再想挽回已是枉然。”“您若得遇明主,我父皇自當了無遺憾,可若是您遇到的是昏君,那何故當初不繼續在姜國為將?”“我……”遲穆無奈嘆氣,“我與你父皇本是過命兄弟,可惜他自從有了你母后有了你們這一對兒女之后就開始變得瞻前顧后。”“這一切都違背了我們當初要一起統一蒼蘭的誓言,最后我才一氣之下投靠他人。”遲穆回想起這些,自知也是對不起姜云升,“你父皇,他可曾怪過我?”姜雨凝搖了搖頭,“不曾。”她所,“我父皇只希望您能遇到明主,然后能一展您的抱負。不曾想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二人都對于當初的誓言止步不前。”“不,我沒有。”遲穆情緒忽然激動,“我一直想要一統天下,好讓百姓過上安穩日子。可惜燕北王卻是個目光短淺的無能之輩,我自知不能回到姜國,只能在這里茍且偷生。”說到這里,遲穆也很是慚愧。“怎么能算茍且偷生呢?您培養出來的黑甲鐵騎令天下人聞風喪膽,蕭暮何一統天下正需要您這樣的將才。”最后,遲穆答應了于效忠蕭暮何。一舉成功的姜雨凝很是激動,她出了暗牢,便一路奔跑到蕭暮何面前,跟他說此事。蕭暮何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姜雨凝,他有些好奇姜雨凝都跟遲穆說了些什么,竟然讓他心甘情愿效忠于他。先前他可是對他怎么折磨,他都寧死不屈的。“我也沒說什么啊。”姜雨凝所,“只是他年事已高,倘若再不能實現年輕時的報復,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如今,你能讓他有機會重 返疆場,去施展抱負,他自然是愿意為你灑熱血。”“只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成為明君。”姜雨凝看著他,說的話意有所指。蕭暮何只是看著她,“孤知曉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