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關心是何種感覺,他已經記不得了。太久遠了,遠到,還是上一世的事情。那種感覺,此時回憶起來只覺得虛無縹緲,似有若無。他的眼前不禁浮現出一些零碎的、模糊的殘影。母親心死,因為她恨那個虛情假意的男人。而這也導致他們母子倆在冷宮的生活愈過愈艱難。他總是被蕭暮云帶人欺辱,常常被打的鼻青臉腫,傷痕累累。很痛,真的很痛。可是整個王宮,會關心他是否疼痛的讓,只有母妃。她常常抱著受傷的自己撕心痛哭,自責不已。他曾經不理解,甚至怨恨過母親,為何要把自己送去姜國做質子,他以為連她也拋棄了他。這一世,他才發現自己錯了。他恨自己的無知,上一世竟然讓姜云升和那對母子得了善終。他還真是愚蠢至極。而這一世,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母妃的遺體,卻依舊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蕭暮何低垂的眼眸里,布滿了自責、愧疚與懊悔。忽然,他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懷抱的溫度很熟悉,仿佛記憶中的某一處柔軟被人觸碰到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伸手回抱著懷里的女人,閉上了雙眸,掩去了所有的情緒。“蕭暮何。”他聽她低聲喚他。“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在意你的,你要用心去感受。”她側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陪著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聽著她柔軟細膩又莊重認真的話,他的心,觸不及防被她鉆了一道口子。從此,他的心里,有了她。“姜雨凝,記住你說的話。”他抱著她的雙手不覺加重了力道,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倘若有一天你食言了,孤會……!”他咬牙想要放出狠話威脅她,不料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了瞳孔。他漆黑的眸子,此刻一片呆滯,抱著她的動作也僵硬在那里。大腦里如石破天驚,所有的感覺都被擊退,唯感受得到唇瓣處,那抹柔軟與香甜。“你……”他瞳孔微轉,看著她的眼睛。只是一張口,他的唇瓣便輕掃過她的,帶起一股細細麻麻的電流。“我怎么?”姜雨凝從他懷中退開了些身子,她的右手搭在他的后脖頸上,然后左手輕輕捏著他的下頜,她用指腹戳了戳他微涼性感的薄唇。如此近距離與親密的接觸,叫蕭暮何有些反應遲鈍。他性感的喉結滑了滑,不覺吞了口唾液。他揚著脖子就那么看著她嘴角掛著的壞笑,明知她是故如此挑逗自己,可他卻生不起氣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室內的溫度逐漸上升,一股名為曖昧的氣息噴灑在二人繾綣的呼吸之間。他落在她后背的大掌猛地一收,惹的她驚呼一聲,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你,”蕭暮何喉結微動,說不出的性感與迷人,“你這是在玩火。”他灼熱的目光盯著她清澈水潤的雙眸,攪翻了她的一池春水,卷起層層漣漪。姜雨凝聽著他這話,嘴角俏皮的壞笑逐漸放大,笑出了“咯咯”聲。“蕭暮何,你果然是改路線了,現在走的是霸總風。”“霸總風?”蕭暮何眉梢一挑,“是什么風?”“就是,嗯……”姜雨凝眼珠子靈動地轉著,她思索一了瞬,然后煞有其事地說,“就是霸道的總是偏愛他的小嬌妻的……一種風格。”“哦。”蕭暮何點了點頭,然后凝著她的眸子,“這么說你就是小嬌妻咯?”見蕭暮何真信了,姜雨凝笑地更歡了,她整個人在他懷中顫動,不免惹的他有些異樣的感覺。“姜雨凝。”他忽然喚她,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望著她的視線逐漸變得灼熱起來。“嗯?”姜雨凝撲閃著大眼睛,她望著他這副動了情的眸子,心跳是壓抑不住的狂跳,她只覺得胸腔內涌上一股燥熱,直沖大腦。“我……”他想說什么,不料卻被姜雨凝以吻緘默。她揚起脖子,雙手攀住他的脖頸,吻的動情。而蕭暮何則是初嘗甜蜜,愈發不可收拾。室內的溫度一度飆升,房間里的燭光隨風搖曳,而兩個人相擁的影子也跟著沉淪。房間內很安靜,靜到能夠清晰地聽見二人唇齒相依的聲音,惹人浮想聯翩……“唔!”忽然,姜雨凝驚呼一聲。她整個人都石化了。她原本意亂情迷的眸子瞬間清醒,轉而化之為驚愕。“你你你……”她舌頭打結,“你”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賴,最后她視線往下,落在抵在自己腹部上的突起物,整個人僵硬在他懷中一動不敢動。我靠。不是說,蕭暮何被原主和姜燁折磨的有生理缺陷嗎?那,現在是個什么情況?誰能解釋一下?求解!在線求!接受到蕭暮何疑惑的眸光,姜雨凝臉上瞬間漲紅,火辣辣的,燙得厲害。“我我我,”她語無倫次,這,她雖兩世加起來也是個三四十歲的人了,但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經歷。她有些傻了,嘴巴比腦子反應得快,她毫無預兆地蹦出了一句,“蕭暮何我餓了。”說完,她自己都不信地開始眼神閃躲,總之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虛得厲害。“昏迷了這么久,你也該餓了。”蕭暮何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她看著姜雨凝眼神亂瞟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沒有拆穿她,蕭暮何松開了手,然后起身道,“我去喚人給你做些吃的。”“哎!等等。”姜雨凝傾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嗯?”蕭暮何回頭,挑眉不知所以地望著她。“這么晚了,深更半夜的,就別叫人了。”姜雨凝扯了抹尷尬的笑,“你就去廚房,隨便找點吃的來應付應付就好了,嘿嘿。”蕭暮何:“……”這女人,現在知道慫了,剛剛 撩撥自己的時候可不這樣。惹了他一身火,自己就想想辦法開溜,還故意支走自己。蕭暮何臉色臭臭的,真想上前一把拎起這個該死的女人,然后裹進被子里叫她老老實實的。“等著。”最終他還是妥協了,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閃身出去了。很快,他便帶著一只燒鴨進來了,但是臉色還是臭臭的。“燒鴨?”姜雨凝看著口水直流,雙眼都冒星星。這燒鴨味道真是絕了,一點不油膩,口感嫩滑,香麻酥脆,甚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