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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他姐能活許久，會有許多機會見面。

    這么一想，林北心里的那點遺憾沒了，眉眼飛揚拿篩子另一端，和他娘一起篩黃泥。

    徐紅英頓了一下，她松手進屋，林北：“……”

    徐紅英抱一個壇子出來，把壇子里的鴨蛋撿進盆里，她又進灶房拎一個籃子出來，掀開麻布，屁股圓頭尖尖的青殼鴨蛋緊湊擠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討喜，徐紅英嘴角微揚，小心翼翼把鴨蛋拾進盆里，這是她閨女送的，看著比她的鴨蛋好看。

    徐紅英拿出閨女給她買的白醋，又去拿一包鹽，她嘀咕一聲，轉(zhuǎn)了一圈掃視院子，徑直朝鴨圈走去，鴨圈頂棚上面放了一堆雜物，徐紅英不急不忙搬雜物，踮腳夠，從一堆破麻袋里掏出一瓶老白干，她把雜物放回原處，拿著老白干從林志炳眼前招搖過市。

    林志炳干瞪眼。

    一大一小兩個人兒蹲在盆前，小的那個指著鴨蛋，歪頭沖大的那個奶聲奶氣喊：“鴨鴨~”

    大的那個認真思考，點頭道：“鴨鴨還小，它現(xiàn)在出來沒法活，所以它需要躲在蛋殼里吸收蛋殼的能量，等到蛋殼沒了能量，蛋殼砰一下裂開，一只健健康康的鴨鴨出來陪聰聰，能夠陪聰聰很長時間。”

    看到林志炳吃癟，徐紅英心里高興，她還能忍住不樂，但是一大一小的談話內(nèi)容讓徐紅英破功，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余好好的臉騰一下爆紅。

    徐紅英臉色忽變，神色復(fù)雜看余好好。她可憐瘦成一把骨頭的小丫頭混跡在男人中上工，她嘴賤叮囑小北注意點，別讓那群男人說露骨的黃話，她是好心，小丫頭卻是黑心，引著小北和小北好。徐紅英對余好好有很深的意見，到現(xiàn)在還意不平，時常想當初她拿回給周艷的彩禮，給她家小北找一個有雙親的媳婦，親家各個講道理，小北的日子肯定比現(xiàn)在過的好。

    “娘——”林北。

    林北把徐紅英叫回神，徐紅英注意到余好好面頰上的紅暈散去，局促不安看她，徐紅英癟了癟嘴：“你幫我洗鴨蛋，我刷壇子去。”

    “誒。”余好好脆生生應(yīng)道。

    余好好以前忙著上工，沒有時間學(xué)腌咸鴨蛋，還有其他東西，余好好又想即便她有時間學(xué)，也沒有人教她，趙嬸避著她腌東西或者做衣服，其他人嘴上不說，其實打心眼里看不起童養(yǎng)媳，同齡人也不和她玩，她沒有玩伴，許多姑娘家該會的東西她通通不會，還是她和林北結(jié)婚，大嫂、二嫂教她做衣服、納鞋底、做鞋，要不然還讓婆婆給林北做衣服，那就鬧出大樂子了。

    徐紅英擦干壇子里面的水，指揮余好好把洗干凈的鴨蛋放回盆里，加入井水，往里面倒白醋。

    徐紅英說倒白醋有什么講究，余好好乖巧聽，林聰蹲在余好好旁邊，時不時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林北靠在墻上看了一會兒，他把篩子放到草棚上，搬了一個凳子坐到他爹身邊，林志炳舉著煙桿，一聲不吭轉(zhuǎn)身。

    林北碰了碰林志炳的手肘，林志炳脾氣大揮開林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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