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真實姓名鮮有人知,諢號來源。 是能將一把常人連抬離地面都難的大鐵錘舞得虎虎生風,水潑不進,神力驚人。 不管從哪方面看,大鐵錘的名氣也應該在他張良之上,長安君更應該在乎大鐵錘。 結果十幾把秀色可餐的秦弩,大半夜的就這么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扔在院落外看著他。 反而把他千辛萬苦收服的大鐵錘給放走了,這上哪說理去。 “長安君如此重視良,應少不了公子言說罷。” 【此事與非無關,你出現在咸陽城,還是君上告知非,君上曾贊你為術之極盡。】 “何為術之極盡?” “就是最會玩陰謀詭計。” 張良耳中剛聽到聲音,脖子就挨了一記重擊,當場暈厥,倒在不知何時出現的荊軻懷里。 “我就說這個人很危險。” 扛著張良,荊軻沖韓非擺了擺手。 “敘完舊了早點睡。” 荊軻扛著張良離去。 韓非搖搖頭,吹熄燭火。 希望君上回來能說服子房罷。 子房只知秦王之能,而不知君上之能。 張家對韓地掌控力越強,張家越危險。 …… 咸陽宮。 “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軍事上讓趙國成了個強國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但胡化可不只是能帶來好處,也能帶來弊端。胡人推崇強者,趙國全盤胡化,導致推崇強者此風于趙國瘋長。” “締造趙國強勢的趙武靈王晚年被其子趙成圍困在沙丘宮,餓的生食飛鳥,最終凄慘餓死。” “別的不說,這事放秦國,大侄子要是把你困死在章臺宮,你說他能服眾?但趙國就能,趙成把趙武靈王困死,趙國沒人對此有什么說辭,這就是胡風的文化入侵。” “胡風讓趙國歷經長平之戰也十余年就能再與我大秦征戰,但一味崇拜武力行徑,以至趙國少智,最終亡在小人郭開賣國之中。” “我秦國與趙國祖上同源,又都是尚武之國,昨日之趙,不會是明日之秦?我們不僅需要勇武,更需要智慧,爆兵在科技面前不值一提!” 始皇帝:…… 這豎子說的好像還挺對,但朕就是覺得哪里都不對。 揉著眉心,始皇帝仔細品味嬴成蟜的話。雖然還是有些詞聽不太懂,但大體意思是明了的。 “創立稷下學宮的齊亡了,孔子曾任大祭酒的魯亡了。你明明知道法家好處,卻偏偏想著開民智走儒家那條路。” “不,你這更像是墨家的路,你對民期望太高了。如果天下真如你所說,人人開智,那誰來種地?糧食如何生產?” 嬴成蟜一見始皇帝口吻稍有所松動,立刻一拍大腿,激動地道:“糧食不夠吃,跟作物有關系,我們需要高產農作物。我十多年前就將錢投在農家上了,皇兄你別急,肯定會出成果。到時候糧食產量提上來,就不需要那么多人種地了。” “朕如何信你?” “曲轅犁,糞便化肥,龍湖水車,筒車,分力起壟……你打六國這么順利,糧食沒有一次短缺不都是我和農家的功勞?你有什么不信我?” “要是按照以前的直犁,燒草化灰化肥,秦國糧食能有現在四分之一都不錯了。” 始皇帝神色有些不自在,被嬴成蟜滿是鄙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 嬴扶蘇靜靜聽著,雙目滿是小星星地看著嬴成蟜。 原來秦國這些新農具,都是叔父發明出來的,怪不得父皇對叔父平等視之。 “你先前那些發明,確實解決了秦國糧食危機。你以各種農具來讓代替勞動力,從而讓秦人可以耕種更多土地。這是以更多土地來讓糧食得到增產,而不是你曾經吹得畝產三千斤。” “十多年過去,你所說的雜交優良種一直未有成果,這不也是事實?” 嬴成蟜立刻道:“因為參與人還不夠多,我們需要更多的農家人參與。所以我們需要開民智,推行活體印刷,推行紙張。” 始皇帝:…… 好像很有道理,不對! 這豎子怎么又給朕繞回來了? 他怎么這么會詭辯? “皇兄啊,社會生產力在進步,國家在改變,你不能總是抱著老教條不變。” “你說得老教條,朕用它打下了整個天下。” “那有什么用呢?” 始皇帝:…… 朕一開華夏先河,統一天下。 你這豎子說這有什么用? 嬴成蟜握住始皇帝顫抖地摸向秦王劍的手,繼續給始皇帝洗腦。 “你打下來也得守得住才可以啊。當初齊國被燕樂毅打的就剩一城即墨,不也轉瞬就被田單復國了乎?打下來不行,吃進去才算你的。這個天下現在就靠你維系,你信不信你現在薨了天下立馬分裂?” 豎子! 豎子! 論道論不過開始咒朕? 朕春秋鼎盛! 你才要薨! 朕要砍了這個豎子! 始皇帝胸膛氣的來回起伏,咬著牙道:“撒手!” 嬴成蟜果斷搖頭,握得更緊了。 開玩笑? 我撒手讓你拿劍趕我遛鳥? “皇兄,聽我的罷。我們要推動社會發展進步,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只要我們科技攀得夠高,大洋彼岸都是我們的。你不要只盯著那一畝三分地,眼界不要那么淺。” “你睡過趙女,韓女,楚女,但你肯定沒睡過大洋馬。金發碧眼,波濤洶涌,腚圓且大,你心不心動?” 始皇帝冷冷地道:“朕睡過,這不就是胡人?” “額……細節不一樣,她們會說亞麻得,不對串臺了,她們會說死道破。” “成蟜,你今日所說,朕能聽出你之道理,但你無法說服朕。隗狀有一言說得很對,大秦求穩而不求奇。朕信你之眼界,但朕無法帶著整個大秦陪你豪賭一場。朕輸不起,大秦輸不起。” 始皇帝深吸口氣,拿起秦王劍,這次嬴成蟜沒有攔著自己這位兄長。 “阿父將此劍遞與朕時,曾親口要朕莫要辜負大秦,莫要辜負你之相讓。但朕今日只得辜負你了,朕一日為秦王,就要保秦國在我嬴氏一族手里傳承。” 嬴成蟜苦笑。 “我以為,你有這個魄力。郡縣制也沒有經過時間檢驗,簡體字更是不在世人認知,但這都沒有嚇住你,為何開個小小民智……” “這不是小小民智,這是大秦的根!是大秦如何治理的根!郡縣制,簡體字,朕都懂,朕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但今日你所言,朕不懂!” 始皇帝也苦笑了一聲。 “或許,你真的領先這個時代太多太多了。領先到自以為標新立異的朕,都無法去觸碰你的思想。哪怕你將你的思想盡數攤放在朕的面前,朕也理解不了……” “不怪皇兄,這是時代局限性……” 嬴成蟜手扶著桌桉緩緩站起,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 插科打諢,言笑怒罵,都是他想說服始皇帝的手段。 但他失敗了。 這場論道,他敗了。 舍去始皇帝,就算是他嬴成蟜,也無法以一己之力推動天下發展。 從古至今,以人身必作神明,壓制一整個天下的,唯有始皇帝一人。 這是獨屬于千古一帝的威勢。 “叔父,扶蘇想試試。” “你說什么?” 嬴成蟜向外踏出的腳步停頓,霍然轉頭。 盯著在這場論道中毫無存在感,只是來學習的大侄子。 嬴扶蘇一臉堅毅。 “扶蘇說,扶蘇想試試。秦國不可輕試,一城總可以罷?扶蘇愿去上郡,行叔父之法!”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