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程管事不必自謙,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你們能在各自的行業脫穎而出,自有你們的本事所在。” 趙瑾話音落下,惜秋抱著一沓賬本放在了桌子上。 她隨手拿起第一本翻開:“迎客樓,許掌柜。” 被叫到名字的管事忙上前一步,應了一聲。 “上月十七,進白菜四十斤,雞鴨魚羊各一百斤,香瓜蘋果四十斤……共計兩百兩,是也不是?” 許掌柜微一皺眉,應道:“正是。” “白菜價格低廉,五文一斤,香瓜兩貫銅錢一斤,蘋果一貫銅錢一斤,雞鴨魚羊不提酒樓自養所得,便是從外買進各一百斤,當日所進食材支出不會超過三十兩,兩百兩……許掌柜是進的天靈地材么?”趙瑾笑了一聲。 這人倒是奸猾,平日里貪墨都挑的月中,若換個粗心的來查,只看頭尾就能蒙混過關,便是收益甚少也只當酒樓生意不行了。 “夫人誤會了,酒樓素來極耗食材,咱們這樣排場的往來皆貴人,食材更是重中之重,自要進最好的,且食材之外,更有數多底料耗費,兩百兩實在不多啊。”許掌柜苦著一張臉,一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模樣。 “可據我所知,迎客樓的食材供應,素來是從鄉下百姓家收。” 趙瑾一句話叫許掌柜瞬間色變。 趙瑾沒再說話,將賬本合上,惜春適時拿給許掌柜。 后者接過,卻在瞧見賬本上各處紅圈時面色更白了幾分。 無他,趙瑾圈出來的,都是他吞了銀錢的部分,以往平陽侯不理庶務,趙瑾這個女主子更是連見都不見他們,起先他還做的隱蔽,久而久之就沒了戒心,所作所為也愈發不加掩飾。 就如他從鄉下低價買進食材,高價報上去一樣,趙瑾隨手叫人一查就知,賬也記的不甚走心。 隨著許掌柜的那山河一片紅的賬本發下來,有幸瞥到幾眼的管事們都心里一慌,只這細心程度就叫他們有了數——這位常年不管事的夫人動了真格了。 原以為今日隨意糊弄就能過去,可許管事都被查了個干凈,那本就做的不隱蔽的他們呢? 一時間管事們冷汗直冒。 趙瑾也不負他們所望,接著拿起第二本:“典當行,齊管事。” 被叫到名字的齊管事后背發涼的上前一步。 “上月二十一,三百兩收云紋玉佩一對,墨玉珍貴……可惜是點墨,上月二十二,七十兩收紅翡翠滴珠耳環一對,卻水頭極差,上月二十七,五十兩收垂珠卻月釵一支,可惜釵間開裂……” 趙瑾照著賬本,隨口指出了幾個圈起來的,不說齊管事,其他人也聽得冷汗直冒。 查的這樣清楚,分明是有備而來。 只怕他們的底也被掀的差不多了。 果然,在趙瑾一本接一本念下來之后,所有被叫到的管事都慘白了一張臉——因為每個人拿到的賬本最末,都點出了他們共計貪墨的銀兩數目,這還只是半年之內的,可數目之大連他們自己看了都震驚。 有幾個不信邪,或者說是對自己沒點逼數,覺得自己冤枉,可從頭翻到尾,愣是沒發現哪里有錯。 趙瑾也不著急,由著他們翻,反正今天這賬是算定了! 一個個跟螞蟻搬家似的,今天搬一點明天搬一點,到最后愣是還覺得自己清清白白一朵水蓮花,臉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