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都還不是沈有容最關心的,他更關注的是馮紫英提出的開海之略和打通遼南——登萊后勤補給線的建議。 這太符合沈有容的胃口了。 久在遼東的他深知遼東的困境。 建州女真仗著地利氣候和民族習性優勢,不斷蠶食大周邊地,寬甸六堡的放棄讓正在丁憂守孝的他也是扼腕嘆息不止,也讓他對遼東局面倍感擔心。 而大周在遼東基本上所有的后勤補給都需要來自內地,或者準確的說要來自江南,從糧食到布匹,這些都需要從江南經運河運到京師,再從京師經陸路轉運到遼東。 這里邊層層轉運,人為的,天災的,還是本身就要損耗的,消耗有多大,讓人都不敢相信。 如果解決了登萊到遼南的后勤補給線,如果再能加上開海帶來海運發展,那么也就意味著從松江或者寧波——登州——遼南的這條航線就可以暢通無阻,而這些糧秣布匹等各類物資的損耗起碼可以下降七成以上! 更讓沈有容感到興奮的是這個開海之略,意味著將徹底廢棄自前明以來的海禁政策,同時將原來開海的朝貢制度改為徹底放開的海貿制度,這是一個劃時代的改革,意味著大周將徹底對海洋張開雙臂,不再懼怕來自外海的挑戰。 沈有容在福建十多年,太多清楚海禁帶來的危害了。 福建水師就是這樣縮手縮腳的慢慢被窒息而死,從最初的七八十條船近萬人,慢慢萎縮到只有三四十條船兩三千人,面對 人,面對小股倭寇還能勉強支撐,但是遇上幾股海盜就捉襟見肘了,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海盜倭寇在閩浙各地登陸肆虐。 如果不是壬辰倭亂之后日本那邊安分一些,而閩浙這邊也因為半公開地放任那些大海商們走私,只怕那些倭寇海盜還會更加猖獗的襲擾沿海。 所以當接到汪文言的信之后,他第一時間就上京了。 若是只圖尋找一個官職,他沈有容不至于這么急切,但若是能夠借此機會尋找到一個能讓自己一展心中抱負的機會,那他沈有容便是馬革裹尸,那也值了。 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這位馮修撰,是不是像汪文言所說的那么神通廣大。 他承認這個馮紫英是肯定有些本事能耐的,能提出打通遼南——登萊后勤補給線,又還跟著拿出了開海之略來作為雙管齊下,這份見識便是朝中諸公只怕能想到都未必有此魄力,但這位還是庶吉士的馮紫英卻居然能說動內閣和皇帝。 沈有容雖然是武將,但也知道朝廷中南北之間的分歧矛盾有多大,像這樣一個能夠兼顧雙方的策略,是很需要花費一番心思,尤其是在細節上更要落實才能讓南北士人文臣們支持。 但他現在關心的是馮紫英有沒有這個能耐本事把自己推到自己想去的位置上。 甚至連沈有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更適合去什么位置上。 正琢磨間,卻聽到了外間自己仆人和一個清朗的聲音對話:“請問沈將軍在么?” “您是哪位?我家老爺正在休息,……” “那能否勞煩通報一聲,就說翰林院馮鏗求見?!? 馮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