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初一看開海似乎和洞庭商人當下的營生并無多少實質性的聯系,更多的還是海貿或者海外墾拓,和現在洞庭商人經營的營生縱然有些關系,但也不深。 可是在這方面有著敏銳感知的他們都感受到了一些不同,朝廷在這上邊的大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對整個大周朝局的觸動更是巨大,可以說大周朝局必將因為開海之略而迎來一波大變。 他們都有一種感覺,如果不能跟上這個節奏,或許洞庭商人就要如曇花一現,甚至淪為二三流的商幫了。 見許誠棟沉吟不語,身旁那人小聲道:“許公,可否要做一些準備?” “準備?什么準備?”許誠棟淡淡地道。 “呃,按以往那般,……” “你覺得這一位小馮修撰會是那等尋常官員么?”許誠棟站得筆直的身體似乎放松了下來,雙手背負在身后在花廳里踱步一圈,“他若是那般就能擺平搞定的,又何須我們從京師到揚州?” “興許是待價而沽呢?”旁邊人有些不服氣。 “待價而沽這個詞語用得倒也準確,不過這個‘價’和‘沽’恐怕不是你們想想的那么簡單,他若是只看銀子,那我這雙眼睛就真的該挖來丟了。”許誠棟喟然道:“所謀乃大啊。” “那許公您覺得這位小馮修撰所圖為何?” “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又何須再次苦苦思索?”許誠棟悠悠地道:“看起來我們似乎可以冷眼旁觀,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不敢上這一趟,好像我們又會錯過許多,甚至再無機會趕上,……” 直覺?這個理由可真是夠強大,但面對這位洞庭商人中“翁許”兩家的許家的主事者,旁人自然不敢直言反駁。 “那許公,我等當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罷了。”許誠棟也收拾起諸般心思,平靜地道:“這位小馮修撰把我們晾了這么久才見我們,自然是有想法打算的,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位小馮修撰究竟要讓我們洞庭商人干什么。” 或許是實業?許誠棟猛然間有所悟。 若是要說洞庭商人和徽商、山陜商人最大的區別,恐怕就是洞庭商人群體不僅僅只是商人,這樣一個群體不僅僅有坐商行商,也包括經營作坊的這樣一個群體。 蘇州絲綢作坊和印刷作坊,松江的棉布作坊和染坊,金陵的制藥坊,景德鎮的陶瓷窯爐,都離不開洞庭商人的身影。 難道真是這個原因才使得對方把山陜商人和徽商置于一旁,而先見自己?許誠棟沉吟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