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一柄匕首自火焰中飛出,勢如破竹的貫穿了駕駛席的車窗,撕碎駕駛員的座椅,釘進了車廂里,嗡嗡作響。 駕駛席下面,雷蒙德縮成一團,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寶刀未老啊,老師……” 在艾弗森出手的一瞬,血色的焰光終于從他的甲胄之下升騰而起,在背后形成了栩栩如生的猙獰投影,好像惡神降臨于此,踐踏著天和地。 天竺譜系·八部龍眾。 四階·阿修羅。 ——他是沉醉于殺戮中的‘非天’! 雷蒙德的行險一擊,只來得及為槐詩拖延了這短暫到不足一個彈指的時間。可槐詩卻忽然有一種絕境逢生的慶幸。 在胸口傳來的撕裂陣痛中,槐詩抬頭,端詳著面前震怒的少女。 想必從未曾如此的憤怒吧……傳承神明貴血的上位者,高貴的大祭司,端莊嚴肅的戰(zhàn)士,何曾遭受過這樣的屈辱呢? 哪怕槐詩趴在地上求饒她也絕不會聽,蓋因這屈辱只有以血才能洗盡。 那么,就將血給你吧。 迎著石齒劍的嘶鳴,槐詩松開了十指,放下手中的武器,踏前一步。 毫無任何反抗。 任由它穿胸而過,自艾弗森的重劍中所鑿出的裂口中向前,穿過了槐詩胸前的空洞,自后背突出。 火光自石齒劍上爆發(fā),燒去了艾弗森所留下的血色,焚燒槐詩的軀殼。 而兩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緊貼。 槐詩甚至看得見麗茲擴散的眼瞳,還有其中自己的倒影。 在這稍縱即逝的錯愕中,他低下頭,在麗茲的耳邊輕聲低語:“對不起,剛剛那些話,我很抱歉。” 他抬起雙臂,抱住了麗茲的肩膀: “但是——” 在這刺耳節(jié)拍的間隙中,槐詩扶著她的腰肢,腳步交錯時猛然翻轉(zhuǎn),像是探戈里的舞步那樣。 調(diào)換位置。 將麗茲擋在了艾弗森的劍刃前方。 令必殺的劍刃戛然而止。 緊接著,鐵鎖摩擦的聲音里,槐詩的指尖,漆黑的鎖鏈飛竄而出,順著他的左手向上 手向上,纏上了麗茲握劍的右手,將兩人束縛在一處。 槐詩說: “——離別總是悲傷的,不是嗎?” 那一瞬,悲傷之索,發(fā)動! 難以言喻的悲傷和凄涼伴隨著源質(zhì)的封鎖和圣痕的壓制,從麗茲的心頭泛起。鎖鏈已經(jīng)鉆入軀殼,死死的束縛在圣痕之上。 令象征著戰(zhàn)神的左蜂鳥落入籠中。 縱然圣痕如何暴動,自身怎樣迅速的迎來崩潰——暴怒的源質(zhì)和反抗的力量正在被迅速抽出。 憤怒也無濟于事,苦痛也無法改變事實。 “在離別之前,何不同我跳舞呢,女士?” 緊貼著少女的臉頰,槐詩微笑著,牽引著她的手臂,引導(dǎo)著生澀的少女向左踏出舞步,回旋。 低沉的節(jié)拍隨著腳步的交錯奏響。 行進在周圍轟鳴的槍聲里。 槐詩的手臂揮灑,甩出了口袋里的卡牌,鴉潮漫卷之中,九名猙獰的巨影從撕裂的卡牌中走出,抬起了被鋼鐵覆蓋的面孔,向著面前的包圍的敵人們抬起了手中的武器,扣動扳機。 沸騰的鐵光噴涌,彼此交錯,沖破了常青藤聯(lián)盟的封鎖。 “這就是你的計劃?” 麗茲抬起眼睛,碧綠的眼眸漠然的凝視著槐詩:“你束縛不了我多久,也拖延不了艾弗森……槐詩,你逃不掉!” 可槐詩卻沒有回答。 只是微笑著,在低沉的節(jié)拍里輕聲哼唱。 “felt like the weight of the world was on my shoulders,pressure to break or retreat at every turn……” ——感覺像是全世界的重量壓在我肩上,被壓垮還是就這么知難而退? 微不足道的歌聲被撕裂了。 阿修羅抬起冷酷的眼眸,漠然凝視著槐詩。 艾弗森踏前一步,自身旁下屬的鞘中拔出了一把短劍,雙持,一步步的走向槐詩,輕而易舉將面前阻攔的護衛(wèi)隊斬碎。 在他的面前,槐詩無路可逃。 可槐詩依舊在向后退。 因為破空的巨響從天而降。 是一條馬賽克狀的狼狗,擋在了艾弗森的面前,昂起頭,端詳著面前的惡神化身,馬賽克堆砌成的身體驟然迅速膨脹,擴大。 轉(zhuǎn)瞬間,化作遮天蔽日的怪物,展開無數(shù)方塊拼湊成的巨大雙翼,縱聲怒吼。 龍息噴吐。 火光擴散橫掃。 回蕩在槐詩低沉的哼唱里。 “facing the fear that the truth had discovered,no telling how, all these will work out……”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