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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c區。

    夜已深。

    但街道依舊人流涌動，燈火輝煌。

    兩邊的店鋪少有打烊，大部分還在營業，酒肆賭坊紅樓中，更是熱鬧喧天，人聲鼎沸。

    街角處。

    一座裝修陳舊的書樓里還亮著燈。

    但門前清冷，少有人光顧。

    何掌柜坐在門檻上，嘴里叼著一根旱煙鍋，煙桿上掛著旱煙袋，滿眼羨慕的望著街道對面賓客滿座的酒館。

    “看看人家的生意，再看看我的生意，這書樓，活該要關門啊！”

    何掌柜吐著煙圈，悠然一嘆。

    煙霧中，他滿臉皺紋，密布愁容。

    自從大災變后，

    擎天城的人流量越來越大，很多逃亡者都來到了這里，讓擎天城更顯得寸土寸金，店鋪租金一天一個價。

    “記得當年從老掌柜手里接過這個書樓的時候，一個月租金才三十兩銀子，現在，漲到了三百兩，可我這書樓，一個月才能賺幾個錢？”

    “畫冊沒人買，小黃書也沒人看，老色批讀者都去哪了？”

    “活不下去了！”

    “明天就是租約到期的日子，哎我愧對老掌柜啊！”

    何掌柜哀嘆。

    一鍋煙抽完了，在門檻上“哆哆哆”的敲了敲煙鍋頭，倒了煙灰，圓口布鞋把煙灰隨意摩擦踢了出去。

    起身抖抖袍子，正要關門回家。

    瞥眼間，卻看到，有三道人影正從遠處走來。

    很罕見的。

    這三道人影沒有去街對面的酒館，反而徑直朝著自己的書樓來了。

    他們邊走還在邊說話，點指著自己的書樓，一幅興奮的樣子。

    “這三位，肯定是來買畫冊或者小黃書的，看他們興奮的樣子，呵呵呵。”何掌柜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黃牙。

    買這種書的很多人，都不好意思白天買，大多是晚上來。

    而且是女讀者多。

    今晚迎來了三個大男人，有些稀奇。

    可這時，對面的三人中，有人忽然朝著自己招手喊了一聲：

    “小何，小何，你個瓜娃子，看撒么看，不認識我了嗎？”

    何掌柜一愣。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他急忙快走幾步，在屋角的燈籠光芒映照下，他這才看清，喊他的那人，竟然是消失多年的老掌柜。

    “老掌柜，您您您.您終于回來了，我等您等的好苦啊！”

    何掌柜像個孩子一樣，撲倒了在了張老頭的懷里，滿眼淚水。

    張老頭看著何掌柜鬢角的白發，略有佝僂的身子，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喉頭哽咽了一下，聲音有些嘶啞的道：

    “是啊，我回來了，回來了，不哭了，這么大人了，讓人笑話。”

    何掌柜以袖擦淚，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兩個人，好奇看去。

    一個年輕人。

    身材魁梧高大，和擎天城現在的大部分人一樣，但氣質不凡，膚色白皙，如擎天城的那些除魔世家的公子哥。

    在他的身后，站著一個背刀的中年漢子。

    威風凜凜，目露兇光，但面色恭敬，如同護衛。

    張老頭怕何掌柜唐突了李燁，急忙介紹說這是一個大人物，要來書樓買點書。

    何掌柜連忙笑道：“既然是老掌柜帶來的貴客，還買什么書，您看上什么書，吩咐一聲，我親自給您送到府上去。”

    張老頭聽得微微頷首，目光贊賞。

    記得當年他把書樓委托個小何的時候，對方說話都結巴，除了待人真誠外，沒有其他優點，可如今，也懂了人情世故，非常不錯。

    只是看書樓的光景，生意并不好。

    “看來老夫沒在，這書樓的畫冊和小黃書質量嚴重下降啊，否則，也不至于這般。”

    張老頭心中感慨。

    他看向李燁，虛手一引道：“李老弟，請！”

    李燁也不客氣，快步進了書樓。

    何掌柜急忙在前面領路，端茶倒水。

    看到桌子上有塵土，急忙用袖子哈氣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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