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采薇逃難之時,便帶著兩個丫鬟一起,其中一個丫鬟賣身之后,運氣不錯,被主家許給了一個種佃田的窮書生。 丫鬟也算有情義,這才兩三天時間,便立即帶著相公,過來探望。 探望歸探望,罵人就不對了。 徐牧突然想起,那位驢兒草書生的做派,讀了圣賢書又如何,終歸是讀到了狗肚子里。 剛走出牛棚,徐牧還沒開口。 沒想到,正在說著話的姜采薇見著,便立即起身,匆匆打來了一盆井水。 “徐郎,洗臉。” 徐牧心底有些本能抗拒,又怕傷了小婢妻的心,只得點點頭,捧起木盆里的井水,開始洗臉。 但這副光景,落到旁人眼里,可就有些不對了。 那位跟著來探親的窮書生,叫尤文才,已經(jīng)三十好幾,考了十幾年鄉(xiāng)試,還是個老童生,最后迫于生計,只得一邊讀書,一邊幫人種佃田。 “這位是徐郎君了吧?”尤文才語氣憤憤。 一介讀書人,取個婢妻,居然還不如一個棍夫。 但說歸說,依著讀書人手無縛雞力的秉性,他是不敢對徐牧吼吼嚷嚷的。 “有禮。”徐牧淡淡回手。 “割了半斤好肉,打了一壺好酒,還請徐郎君不要嫌棄。”言語間,尤文才頗為得意。 這年頭,能大口吃肉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當然,那所謂的半斤好肉,實則是撿來的死兔子,至于好酒,也不過買的散釀雜糧酒,用酒壇子重新裝起來罷了。 徐牧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這幾日,去幫了主家抄賬,每日也有半錢銀子。” “今日原本要與同窗聚在酒樓,但想著要來探望一趟,只得作罷。” 徐牧抬起頭,有些可憐地看著面前的窮書生,若真是不差銀子,為何還穿著一件洗掉了色的文士袍,招搖過市。 據(jù)說還是個考了十幾年鄉(xiāng)試的老童生。 那位嫁了窮書生的丫鬟,不敢開口,同樣穿著打滿補丁的羅裙,脆生生地站在姜采薇身邊。 “徐、徐郎,奴家等會就下鍋煮肉。”姜采薇急忙開口。 徐牧回過頭,看著竹籃里,那只已經(jīng)有些發(fā)臭的老兔子,心底突然有些不忍。 “這死兔子如何能吃!”司虎湊頭過來,捏住了鼻子。 尤文才頓時臉色漲得通紅,“這兔子,或是多日沒洗澡了,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我出去打些酒菜。”徐牧抬起頭,盡量讓自己顯得和善一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