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去澄城的路,皚皚的雪道,馬蹄印兒鋪了一路。 裹著冬袍子,騎著風將軍,徐牧不時抬頭張望。約莫是內城里的潰軍,大多被蕭清,連著那大平國,早幾日也退出了內城。原本死寂的官道上,也有了行人的活氣。 馬車里,李小婉還在繡著手帕,這兩日跟著姜采薇學的,十指刺紅了三指。 依然……還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徐郎兒?!崩钚⊥癜褐^,聲音嬌氣得瘆人。 “喊我徐牧。” 李小婉努著嘴,頓了頓,又變得歡喜起來。 “徐牧,你過來,我給你個好東西。” “不要?!? “你不要,我坐馬車上哭了。” 徐牧揉著額頭,放緩了馬蹄,抬手接過了手帕。 “手帕是問采薇姐姐要的……上面的刺繡,是我這二日,好不容易做工上去?!? “李大碗,你繡兩個燒餅作甚?還粘在一起?” “這、這是鴛鴦!” 徐牧一陣無語,懶得再看了,直接將手帕揣入了袖子,騎著馬直直往前。 行過官道,又去了百多里,顧不得霜雪天寒,二三十騎的人影,護著一架馬車,總算趕到了澄城。 “徐坊主,這守城的官軍,怎的一個都沒有?!彪S車的范谷,顫著聲音喊了聲。 徐牧抬頭,心底也有些奇怪。待一些人入了城門,才有一個老吏跑來,見著馬車里的李小婉,臉色蒼白地讓開了路。 一股微微不詳的預感,籠罩了徐牧全身。 這會他才想到,李小婉去馬蹄湖,也就間接地表明了定遠侯的態度,已然是站在袁陶的那一邊。也就是說,要和朝堂上的那位奸相,成了對立面。 李府外的內街,還有著凝結的血痂,未能清掃干凈,如多多血色的紅梅,盛開在鋪雪的街路。 徐牧停了馬,一時皺住了眉頭。在他的身后,二十余騎的人影,也跟著停馬,停在了李府之前。 唯有馬車上的李大碗,察覺到了不對,顧不得披上裘袍,便急匆匆地往里跑去。 “東家,應當是大殺了一場?!毙l豐凝著眼色,“至少死了百人?!? “不止?!? 徐牧揚著手,指向內街的盡頭。約莫還有十幾個官差,在低頭洗著街路。 這二日并無大雪,又有陽光冒頭,暈開的朵朵血色梅花,直直往前鋪了過去。 “東家,哪個敢動定北侯?” 徐牧沉默不答。朝堂上的爭斗,有時候,是越發兇殘。小侯爺獨木難支,但很慶幸,這一回終歸有了個助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