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知你不愿意入朝堂,也從未強迫過。但我也知,你心底里,也不愿意投效小海棠,你骨子里有股傲氣,寄人籬下的事情,定然是不愿意做的。” “小東家,你是個復雜的人。” “復雜到連我看不清楚,小海棠看不清楚,很多人也看不清楚。” “或許,你該有自己的路。” 袁陶咳了兩聲,緩緩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卷宗。 “如果說整個大紀,我還能信誰,莫過于小東家。你不似個臟了的人。” “這份卷宗,對你應當有用。” “侯爺,可是私兵公證?” 袁陶臉色稍頓,抬起了頭,臉色有些難過。 “明年開了春,只怕起事的義軍會越來越多。如果沒猜錯,到時候以朝堂那些老狐貍的性子,會讓陛下昭告天下,可私募流民成為兵丁,配合官軍殺敵。” “省卻了兵糧軍餉,他們約莫是高興的。” 說完,袁陶干啞地抬頭大笑。 徐牧沉默不動。 上一世的知識,他大抵還能記著,東漢末的黃巾之亂,朝堂為了盡快平定戰事,下放軍權至地方。雖然是有效遏制了,但在隨后,一個個具有野心的將領或者世家門閥,養兵為禍,尾大不掉。 “侯爺,大紀爛了。”徐牧沉聲勸了一句。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面前的這位小侯爺,放下所有擔子,潛行求醫養病,說不定還有轉機。 “小東家,狗不嫌家貧的。” “這一份卷宗,拿回去好好看一番。若有一日,你走出了另一條路子,倘若不嫌,便來我墳頭敬上一杯水酒,再說個一二。” “我明年開春,約莫是要死了。” 袁陶蒼白的臉色,不悲不喜,“我試了很多法子,都無法把那些吃根莖的毒蟲揪出來。” “這一次,便當以毒攻毒罷。” 徐牧接過卷宗,沉默地拱手長揖。 “小東家,回吧。” “侯爺,告辭。” 走出百余步,徐牧又轉了頭。 風雪之中,恰好袁陶轉身,那一襲白衣勝雪的背影,搭襯著滿頭的霜發。 一時間悲壯無比。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