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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小懵逼中,孫景卻沒有放過她,語氣嚴厲道:“還是說你在想著當時只有四個人知道。
你不說,左右不說,董思賢醫生不說,就算是李娜這個病人家屬說,誰信啊?”
“不是……”錢小小腦袋一轟,人都麻了。
實在無法相信孫景會把她當成那樣的人,還當眾嘲諷。
可是孫景用的這個句式,的確是引用了她之前懟病人李娜丈夫的話‘你說復合維生素是左右開的,有證據嗎?說出去誰信!’。
現在孫景用出來,她感覺到了之前病人李娜家屬面對她說這句話時的憋屈惱怒,以及病人李娜家屬沒有的恐懼!
因為孫景抓住的這個話頭,透露出來的危險,一點也不比被孫景準備定性為違規開藥還開假藥差點導致一尸兩命的左右差。
這簡直是直指他們團伙作案,弄虛作假,顛倒黑白了。
更讓她恐懼的是,孫景點出來的四個人,她自己就不說,左右是當事人,也需要她的結論,再除了病人李娜丈夫這個‘說話不可信’的對立面,剩余的惟一一個證人,卻是她的同事·領導·哥哥·親姐夫……
這一旦說出去,立刻就能引發無限遐想。
恐懼、后怕、憤怒、哀傷……無數情緒襲上心頭。
“什么不是?”孫景追問道:“是我問你這是不是發生過的真事,你說不是,還是你們三個只要統一口徑,就算剩下唯一的當事人病人李娜丈夫怎么說真話,都不是真話?”
“孫院長,錢醫生說的是我們沒有合伙污蔑病人李娜丈夫的意思。”董思賢見小姨子被問的說不出來話來,不忍的接話。
“所以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我復述的你們談話的內容?”孫景深深看了一眼董思賢。
對于這個同樣是孤兒出身,太想上進而努力拼搏的技術流副主任醫師,他還是頗有好感的。
“有。”董思賢點頭承認。
錢小小能想到的事情,他這個算是旁觀者的聰明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當然不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說謊話。
而且他只是不想小姨子在這種大會上當眾過于難堪。
其他的比如受罰,他反而不太在意了。
畢竟之前在家里都說過了,小姨子看上了孫院長,卻因為孫院長變成了同事和領導,而懊悔沒機會了。
唯一的機會就是小姨子離開三江醫院婦產科,不和孫院長當同事。
現在這個機會不算最好。
但也不算最差。
再說孫景的誅心之言,也讓他悚然一驚,驚覺小姨子和他一起工作的極端弊端所在。
那就是一旦他們倆一起經手一個病例,病人還出了問題,如果他們兩個商量好,咬死了不是他們問題,那真的很難說清楚。
當然他們沒想害人。
可架不住其他人換成他們這樣的位置身份,是完全可能做壞事的。
其他科室,男醫生面對女性病人時,尚且需要有女護士在場,就是為了避免誤會說不清楚。
而他們這些整天面對女性隱私的婦產科男醫生,更是如此。
有時候帶著女護士,尚且被女病人或者女病人的家屬嫌棄質疑。
哪里還架得住‘護士’是他真正的自己人。
一旦被曝光出去,那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將婦產科男醫生的形象踩到爛泥坑里,再也爬不出來了。
“不要逼她了,有什么沖我來,沖我來!”左右瞪了一眼董思賢,然后見孫景又看向錢小小,立刻昂首挺胸,要當真男人。
“為什么要沖你來?”孫景看著他:“你是她什么人?你憑什么代替她回話?”
“我們是同事!”左右抬著下巴,大聲道:“她是為了我才介入這件事的,所以這些事情都和她無關,有什么當然要沖我這個當事人來!”
原本錢小小在他眼中美則美矣,卻偏偏是個男人婆。
如今錢小小先是為他仗義執言,如今又因為仗義執言被新來的副院長針對,弄得失魂落魄,楚楚可憐,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審美。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要表現出自己的豪氣萬丈,讓錢小小知道什么才是真男人了。
“還真是互相無條件支持啊。”孫景面無表情道:“所以你們真是一伙的,她之前威脅病人李娜丈夫有可能誣陷對方撒謊的話,是真心話了?”
“我沒有!”錢小小本來在孫景問她和左右是什么關系時,就已經將剛才的懵逼給拋到一邊,滿腦子都是千萬別讓孫景誤會。
雖然她對于左右‘真男人’的做法,的確另眼相看,讓她突然對左右有了一絲男女之間的好感。
但她還是不想讓孫景誤會。
更別說被孫景當成是威脅病人家屬的人了!
“沒有什么?”孫景不耐煩的看著她:“錢小小醫生,你能不能說句完整的回話?”
“她只是太震驚太緊張了。”產科副主任魏麗麗不忍心的說道。
“是這樣嗎?”孫景看著錢小小。
“是,是!”錢小小連連點頭,眼神很是委屈。
“你還是不是醫生?”孫景在她承認后,再次發飆:“都能主刀手術,在孕婦和孩子兩條人命在你手中時,你也要震驚緊張到手足無措嗎?
如果連這基本情緒控制都做不到,我真要懷疑你的主刀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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