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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百川動作一滯：“什么？”

    “她懷孕了。”陸北淵語氣里帶著挫敗和無助：“離婚后我才知道。”

    顧百川把酒杯放回去，正色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想復婚。”

    “孟清雪呢？”

    “不知道。”陸北淵搖頭：“是我對不起她。可我……更不想和蘇南星分開。”

    “你這可真是……”顧百川笑著問：“都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陸北淵眸色晦暗：“我一直以為，蘇南星喜歡的，另有其人。”

    顧百川眼神閃爍一下，喝了一口酒才問：“你以為她喜歡誰？”

    “唐深。”

    “我知道他。”顧百川笑了笑：“知名大律師，不少大公司都奉他為座上賓。”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

    “這話就帶著一股酸味。”顧百川抬手扇了扇：“要我說，你呀，先別急著做決定。我早就跟你說過，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你非整個協議出來。兩口子過日子，跟上班似的還簽合同，這不是扯淡嗎？”

    “可南星懷孕了。”

    “兩個人的婚姻，不應該被一個沒出世的孩子來左右。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會怎么做？”

    陸北淵沒說話。

    “蘇南星沒有懷孕的話，以她的性子，大概率來說，你們離婚以后，不會再有交集。”

    “你這么了解她？”

    顧百川笑了笑，修長漂亮的手擱在膝蓋上，小手指微微動了動：“我不是了解她，我只是會看人。”

    “沒錯。”陸北淵閉上眸子，努力壓抑心底的酸楚和痛苦：“我說離婚的時候，她就說以后不要見面了。”

    “陸北淵。”

    顧百川很少連名帶姓叫他。

    兩人是發小，家世相當，光屁股長大的交情。

    和親兄弟也差不多了。

    陸北淵睜眼看他：“怎么？”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渣男嗎？”顧百川說了又嗤笑一聲：“不是像，就是。我聽你話里的意思，挺舍不得和蘇南星離婚的，可你呢？還是離了。離了就離了吧，現在又去招惹人家，關鍵那邊還有個孟清雪眼巴巴等著。”

    陸北淵沉吟幾秒鐘，開口：“她懷孕了……”

    “我說了，別拿孩子當借口。陸北淵，你摸著自己的胸口問一問，蘇南星和孟清雪，你想和誰過一輩子？”

    快十二點的時候，倆男人才從會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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