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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終于知曉之前的同道為何連一劍都擋不住了。
此劍劍意太過極致,配合建木幼苗那暗合天道規則的洞穿特性,當真是魔擋殺魔。
難怪血陽死前會痛斥此人仗著法寶之利,果真是畜生!
茍浮屠心緒迭起,口中不斷吐出一個個千瘡百孔的身影。
他食天府自上古傳承至今,最厲害的手段便是這‘吃’之一道。
修行多年,他吞吃的人畜不計其數,其中不少被其吞吃后煉成了替死之身。
如今盡數吐出來,勉強承受住了這洞穿萬物的一劍。
然而不等他心下微松,一枚小印突然出現在他頭頂上方,并滴溜溜的旋轉著砸落。
窒息感頓顯,生死危機涌上心頭,想挪移逃離卻被那鎮界碑封禁了天地,急得他目眥欲裂,滿身大汗。
而他那一身肥膘像是隨著汗水流出而蒸發,身形迅速變得孔武有力,肌肉凸顯。
“哈啊!”
他怒吼著高舉雙臂,一身魔氣與氣血之力混淆,形成一尊上古魔影撐向那枚小印。
“咚!”
悶響傳開,茍浮屠壯碩無比的上半身血肉爆裂,骨骼盡碎。
內臟經脈盡作肉糜,雙腿無聲無息的凹折。
“啪!”
山神印毫無停滯的繼續砸落,將他砸成肉餅,但卻未波及地面分毫。
神道金火涌現,將他神魂焚作青煙。
天色驟然變黑,血色流星劃過天際。
陳元收回山神印,憑借建木幼苗對空間的感應,左手的五火七禽扇再煽。
“呼!”
灰褐狂風吹拂天地,在那赤金風和空中火形成的火龍卷外圍,形成了一個新的風團。
風團中,一聲慘哼傳出,繼而便是道道如鬼魅般的白影炸開。
但這些白影剛炸開飛向四周三尺距離,又齊齊倒折而回,嘶嚎著撲在那白羅剎身上撕扯。
她衣衫盡被扯爛,露出白得瘆人的膚色,身軀被撕裂,但卻沒有血液流出。
而她面露痛色,只顧捂著腦袋哀嚎,絲毫不理會在身上撕扯的白影。
陳元手中的五火七禽扇再煽,橘黃的人間火自她體內深處燃起。
火勢之猛,連三息都不到便將其燒成了飛灰。
血色流星再次劃過天際,證明又一返虛老魔就此隕落。
陳元收回手,暗道五火七禽扇果然也是極為克制魔道。
魔道血煉凡人煉魔功,斷萬家香火滅盡無數血脈。
人間火引動因果之報,煩惱風引發心魔反噬,殺起來當真不費事。
思緒翻飛,他將那赤金風和空中火凝就的火龍卷散去,側目看了眼正天盟的那群化神修士。
那群化神修士正眼巴巴的看著他,不敢出聲又不敢亂動。
生怕陳元要替當年地煞宗的人報仇,尋他們算賬。
然而陳元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確定他們沒有對遺跡動手的意思后,便散去火陽道體的秘術,恢復血肉之身。
握著建木幼苗,他看著被鎮界碑糾纏的陰山老魔,考慮著是否要出手幫一把天極道人。
但考慮片刻后,他還是將建木幼苗收了起來。
天極道人未出聲求援,他出手會有過于張狂之嫌。
負手立于遺跡外,他靜看著天極道人與陰山老魔交手,順便看看此界高人的斗法。
浮光界的魔道能壓著正道這般多年,實際上手段頗多,威力不俗。
只是陳元手持五火七禽扇和建木幼苗,又是火陽道體,更有統御一界的山神印,對魔道來說頗有種降維打擊的意味。
念及至此,陳元也明悟過來,為何說地仙界的魔劫會應到他身上。
他這一身克制魔道的手段,或許早在當年黃金盛世,得了天妖殿相助提升為丙火道體時,便已是冥冥注定。
畢竟沒有丙火道體在前,之后他也無法轉變為火陽道體。
到了戈丁界,得了火陽道體的秘術傳承,他也施展不出來。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佛門對他過分友好的善意。
依照紅蓮羅漢之言,他是對佛門有恩,而不是對整個地仙界有恩。
那就表示,佛門感謝的不是他將來帶領地仙界渡過魔劫,而是另有他事。
佛門講究因果,那應該已經有了因,讓佛門窺視到了未來的果,所以他們才會認定自己對佛門有恩。
可這究竟會是何事?
思索中,他忽覺心頭一松,像是某種無形的枷鎖散去,令他重返自由。
虎妞安全回到地仙界了!
這般念頭在心中升起,令他忍不住咧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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