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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伴更加不堪一擊,被盧安甫、羅云錦等人迅速清理掉。
方知行也是重在參與,站在遠處,以精準的箭術,輕松射殺掉其中二人。
但,殺戮沒有就此停下。
城中的暴民太多了,多達數萬人!
講真的,便是三萬頭豬,也要宰殺很長一段時間。
步兵們一個個殺到手軟,殺到麻木,殺到筋疲力盡。
好在!
在冷血的殺戮面前,暴民們失去主心骨之后,逐漸崩潰,四散逃去。
眾人終于得以喘息。
方知行坐在臺階上,目光空洞的望著遠處。
細狗蹲在他的身旁,看著長街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一人一狗心情莫名復雜。
半晌,細狗開口道:“我剛才偷聽到,常義深在臨死前告訴羅培云,說羅克昭不是他殺的。”
方知行眼角微微抽動了下,拳頭握緊,但旋即間,他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初。
細狗遲疑道:“羅培云不是蠢貨,你說他會不會懷疑到……”
方知行應道:“慌什么,羅培云雖然非常聰明,但他還沒有聰明到一下就能弄清楚所有真相的地步。
退一步講,常義深說的話是真是假,羅培云現在應該都無法完全確定。”
細狗想想也是,嘆道:“唉,我讓你再忍忍,你終究還是沒忍住。”
方知行冷哼道:“面子給多的時候,豬都覺得自己是獅子。
我已經給了羅克昭太多的面子,但那個蠢貨一再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細狗苦笑道:“人家是門閥子弟,他打心里瞧不起伱,這是來自上位者的鄙視,階級差距擺在那,你只能忍著,一旦反抗,后果難料。”
方知行不以為然,認真道:“我從來就不是守規矩的人。制定規矩的人,往往最不守規矩。說到底,規矩只不過是弱者的腳鏈,強者的工具罷了。”
細狗無言以對。
他非常清楚方知行的個性。
從羅克昭針對他開始,他應該就在盤算怎么收拾那家伙了。
之前他待在慶林縣城,在人家的地盤上,一直沒有下手的好機會,便隱忍著。
直到昨晚,機會突然出現!
細狗親眼見識到了,什么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細狗不禁嘆道:“話雖如此,此事一旦曝光,你不單單是得罪了羅培云,你可能會遭到整個門閥羅氏的追殺。”
方知行不急不躁,應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我生逢亂世,本就如履薄冰。
你看看羅培云,此人冷血毒辣,若有一天他命令我去送死,那不管我殺沒殺羅克昭,我都會和他決裂,繼而成為羅氏之敵,不是嗎?”
細狗頓時默然,點頭道:“明白了,你和羅培云的關系,主動權從來不在你的手里。”
心神交流之際,丁志剛和呂佩佩一起走了過來,一左一右,一屁股坐到了方知行身旁。
“老弟,我剛才問了大人。”
丁志剛搓了搓手上的血,“大人說,我們洗劫城內三天,在搜集糧草的同時,盡可能多的誅殺暴民。”
方知行點點頭,嘆道:“必須這樣做,糧倉被燒了,我們下頓飯還沒著落呢。”
“可不是嘛!”
丁志剛攤了攤手,罵道:“石向陽和常義深這伙人,真特么有病,自己作死就罷了,還坑害了這么多人。”
呂佩佩指著滿大街的尸體,呵斥道:“如果石向陽一開始真的投降,這場慘劇根本就不會發生。”
方知行抬起頭,望著日頭西落,余暉灑在大街之上,地上的鮮血仿若燃燒起來,倒映在每個人的眼睛里。
……
……
三天一晃而過!
羅培云和羅兆東各自率領兩支軍隊離開了慶光縣城,返程回家。
此時的慶光縣城,一地雞毛。
“這座城已經毀了……”
方知行輕聲一嘆。
細狗深以為然,回道:“是呀,經歷兩次動蕩,多次洗劫,再繁華的城市也禁不住這樣糟蹋。”
大軍快速行進著。
羅培云不停地催促,所有人幾乎是全速沖刺。
沒辦法。
他們搜集到的糧草實在不多,只能夠維持一天半而已。
一行人先走一段陸路,隨后乘坐兩艘戰船,逆流而上。
兩天后,他們總算緊趕慢趕的回到了慶林縣城中。
一眾士兵是餓著肚子進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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