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酒館的建筑風(fēng)格還是充滿了基恩人所特有的異域風(fēng)情,由于是清晨,所以酒館的大門依舊緊緊地閉著。 因?yàn)橛羞^經(jīng)驗(yàn),所以溫和直接順手一推,就撐開了酒館門口那木質(zhì)的大門,向里面望去,果然是一片預(yù)料之中的杯盤狼藉。 矮小的基恩水手抱著懷里的朗姆酒瓶子仰躺在門口的位置,消瘦的草原精靈男性也扶著手邊的酒杯不顧形象地趴倒在面前的桌子上面,傾倒的酒瓶滾得到處都是,想必那個健談的酒館老板收拾起來的時候又會是滿嘴的罵罵咧咧,里面的桌椅板凳雖然有不少都換了新的,但基本還保持著溫和記憶中那種擺放的風(fēng)格,曾經(jīng)收過溫和小費(fèi)的那個男性侍者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這里,總而言之,這個普普通通的海角酒館似乎跟溫和離開的時候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如果非要挑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來的話,那只能是現(xiàn)在的人和當(dāng)時不一樣了。 不過也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感慨的地方就是了。 順著旋轉(zhuǎn)的樓梯直上二樓,先前住在這里的時候溫和就已經(jīng)了解過酒店老板的房間到底在哪里,站在門口,溫和伸手輕輕地叩了叩門。 “篤篤篤。” “嗯……誰?誰?。俊? 酒店老板那有些迷糊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溫和隔著門輕聲說道:“老板,我是來你這里買朗姆酒的!” 拉開門,還穿著睡衣的酒店老板頓時跟面前的溫和撞了個正臉,看著對方那有些熟悉的面孔,這名年過中旬的大叔頓時就記起了溫和的身份:“你是……是你!那個鐵帆海軍上將身邊的小跟班!哈哈哈哈……怎么?上將大人把想喝我們這里的特色酒了嗎?” “哈哈哈哈,大叔記性真不錯,這都記著我呢?”看著面前一臉?biāo)市θ莸幕鞔笫?,溫和頓時也開心地笑著說道,“沒錯呀,上將大人一回去,天天都念叨著你們這里的椰子味朗姆酒,這不,讓我專門上你們這里來一趟,帶點(diǎn)酒回去!” 雖然溫和并沒有跟面前的酒館老板說實(shí)話,但溫和沒有絲毫惡意,而且聽到他的這些話,另一邊的基恩大叔也非常的開心,這是一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做法,溫和并不在乎自己有沒有騙人,他才不是那種原則癌患者。 “哈哈哈哈……能得到鐵帆海軍上將大人的肯定,那我們這里的酒還真是不辱使命?。∧阍陂T口稍微等我一下吧,昨晚來了一幫遠(yuǎn)洋回來的商隊(duì),所以下面應(yīng)該有點(diǎn)亂,還請你不要特別介意啊。”酒館老板沖著溫和笑著說道,“稍等我一下就好,換身衣服,我就帶你去后面的酒窖,昨天剛來了一批新的朗姆酒,管夠!” “嘿嘿,那感情好?!睖睾托α艘幌?,轉(zhuǎn)身向著樓下走了過去,“大叔你也不用急,我們的時間很充裕的。” “好嘞!” 生意上門,酒館老板自然沒有怠慢的理由,再加上溫和確實(shí)能算得上是一個“熟客”(雖然只有一面之緣而且主要印象還是昆卡大叔留下的),所以這個看上去胖胖的基恩大叔動作還是非常迅速的。 朗姆酒的交接過程并沒有浪費(fèi)太多的時間,作為水手們的中轉(zhuǎn)站,大量販賣朗姆酒這種事酒館老板已經(jīng)做得非常得心應(yīng)手了,不論是用來搬運(yùn)酒桶的小車,還是早就等在酒窖里面的員工,都顯出了非常高的職業(yè)素養(yǎng),基本上就是溫和這邊剛付完金幣,那邊的工人們就已經(jīng)把朗姆酒給裝上船了。 “這么長時間沒見,大叔你這里還是這個樣子。”站在碼頭邊上,等著懷特爾等人做最后的點(diǎn)檢,溫和看著面前的大海,沖著身邊的酒館老板低聲說道,“讓我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很舒服?!? “‘水手酒館,讓您賓至如歸’,這是我的父親,也是這間水手酒館的創(chuàng)始人所常說的一句話?!彼磉叺幕鞔笫彘L出一口氣,像溫和一樣眺望著蔚藍(lán)的海面,“出海在外的人們,很難有家的感覺,我們這里的風(fēng)格一直不變,就是為了讓到我們這里的人們能夠找到一種‘家’的感覺,家到底是什么?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diǎn),那就是人們熟悉的東西,就有‘家’的感覺。”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溫和笑著搖了搖頭,沖著沙灘貝殼號向自己示意的懷特爾揮了揮手,“很有哲理的一句話……好了大叔,我該走了,接下來我們要去一趟東部海岸,所以還是要盡早起程?!? “沒問題,年輕人……你很有潛力,也很有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我看得出來?!鄙焓峙牧伺臏睾偷氖直?,因?yàn)榛鞔笫宓纳砀邔?shí)在是夠不到莽夫一般的溫和,所以只能用這種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所以……好好加油吧,我相信你不會一直在別人手下打工,說不定哪一天,你也能成為鐵帆海軍的上將指揮官呢!” “哈哈哈……那我就謝謝大叔的吉言了?!睖睾托α艘幌?,并沒有再跟面前的基恩大叔多說什么,“那我也祝你這里的水手酒館,越辦越好吧!” 離開海角,沙灘貝殼號繼續(xù)踏上了原定的航線,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水手酒館,溫和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恍惚的感覺。 自己就是在這里,遇到了那個狂放不羈的海軍上將,那個敢和命運(yùn)抗?fàn)?,敢娶大海為妻的勇敢水手,也正是因?yàn)橛龅搅怂?,自己才能夠開啟新世界的篇章,才能夠有了接下來的所有故事。 那么……自己最開始來這里的時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克林克茲的威脅,那骨骼摩擦的尖銳聲音清晰地浮現(xiàn)在溫和的耳際,他眨了眨眼睛,終于想起了當(dāng)時那個懵懂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走投無路。 “當(dāng)時……原來是在逃命啊。”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船頭的溫和抖了抖手中的魚竿,自言自語一般地輕聲說道。 “又感慨什么呢?”海面上出現(xiàn)了司里西絲那美麗的頭鰭,“跟我們沉淪海國中的老學(xué)究似的?!? “沒感慨什么……我說,你能不能別再偷吃我魚鉤上的魚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