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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汴京城靜悄悄的,偶爾傳來打更人敲梆子的聲音,很快又歸于寂靜。
無峰大會的開展令京城不得不加強戒備,避免有修者鬧事斗亂。
位于汴京城中間區域、距離盧安鎮八百里的某座深宅內。
相對街道寂寥,深宅內卻燈火通明,院內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高坐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一襲錦袍氣勢威嚴,半瞇著眼睛品酒賞舞,他雖然并非修者,且年歲已高,但仍舊神采奕奕,面部皮膚竟像是中年人那般緊致,若非身形佝僂發絲如銀,僅憑相貌很難看出其真實年紀。
“主子!”
這時,深宅的管家行色匆匆從外面趕來,待行至近前,他俯首在老者耳畔低語幾聲。
老者聞言登時站起身,眼底已經沒有絲毫喜色,他勃然大怒,猛地拂袖將面前酒桌掀翻,美酒佳釀灑落一地。
歌舞伎們心驚膽戰,表面卻沒有慌張,急忙抱琴退下,避免被主子怒火波及。
漫天雷霆形成雷域,封死槐婆婆的逃跑路徑,熊熊烈火如同神焰,將槐婆婆活生生燒死,而在熾熱神焰跳動下,映照出的是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陸斬左擁右抱姜姜跟小白,施展逸塵虛步回到家中,天色即將破曉,月亮隱在烏云后,風雨欲來。
他跟槐婆婆達成交易,槐婆婆負責給他找人心,他負責給槐婆婆打掩護,并且買天材地寶修煉。
“傳信給阿令,我要這個鎮妖師死!”
“心不能停。”老者望著漆黑夜色:“挑選幾個下賤仆從挖心,這件事千萬要隱秘些,絕不能再被人發現端倪。等我完成蛻變后,就無需這么麻煩了。”
三年以來,未曾出過差錯。
老管家勸道:“槐婆婆并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死前也并未交代跟您有關的事情,現在這件事跟您沒關系,就算鎮妖師也查不到您,咱們何必…”
老者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又有幾分忌憚。
老者焦躁地來回踱步,他便是黃鸝精跟狐貍精口中的‘朝堂大臣’。
剛想警戒,再一看竟是司長。
槐婆婆也只在汴京城邊緣下手,受害者也都是精心挑選,十分謹慎。
如今已到最關鍵時刻,絕不允許被任何人打斷。
陸斬壓力感頓起,暫時無心兒女情長,只想盡快查證一下槐樹精的記憶。
可沒想到如此小心翼翼做事,居然還被鎮妖司的人盯上。
“槐婆婆不說,可不代表她手下的那些妖鬼不說,一旦有一個妖提到交易之事,鎮妖司就會跟瘋狗一樣咬著不放。”老者揉了揉眉心:“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陸斬極難對付,你將五行令旗交給阿令,讓他布置禁法之地,否則想殺陸斬很難。”
讓姜姜跟小白去休息,陸斬則是選擇修煉。
盜圣沒等到,抓只狐妖又釣出大魚,汴京水深到令陸斬無奈,隨隨便便丟塊磚頭,砸到的都是王公大臣。
老者殺心已起,他向來謹慎,絕不可能留下這個禍患。
在汴京城內幾乎沒有秘密,哪家大臣家宅不寧,坐鎮中宮的皇后次日就能知曉,更何況是挖心這種事情。
按照他今時今日地位,買幾個奴婢悄悄剜心,并不算什么難事,可大周對官員甚為苛刻,鎮妖司跟皇城守備軍、乃至諫議大臣,個都不是好招惹的。
“可這個節骨眼出事,真是壞了我的大事!”
――
“槐婆婆做事一向隱秘,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出事?”等大廳閑雜人等離開后,老者暴怒出聲。
風聲呼嘯卷起烏云,潛伏在不遠處的鎮妖師們,遠遠察覺到有股真疾速而來。
如今他蛻變在即,一旦蛻變成功,身體便會恢復到巔峰時期,在這種關鍵時刻,人心絕不能停。
況且,妖物掏心,會用妖法保證心臟完整,那些保護心臟的妖氣,對他延年益壽有好處。
老管家不敢再質疑,又問道:“那人心的事……”
管家連忙拿出:“回靈境方才確實有異動,請主子查看。”
老者雖位高權重,可他前些年身體出了問題,偶然結識了槐婆婆后,開始利用邪法延長壽命。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特別是如今汴京形勢,各路修者匯聚,對妖而言,無異于風口浪尖。
好在他意外得知用人心延壽之法,這才茍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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