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刑城、阜城、攪得混亂不堪的是你？”

    “暗中收集沈家犯罪證據(jù)的人是你？”

    “爭奪西都主城權(quán)戒的人是你？”

    “梵梵你告訴我，你所做這一切想要的是什么？”

    自始至終，冰辭都在用平和的語氣同她說話。

    “姐姐，我要找的是沈二，你不要動，讓我把這支藥劑注射到你體內(nèi)好不好？”仇梵一臉天真地看著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就仿佛說的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冰辭靜靜地盯著她的臉，臉上浮現(xiàn)痛心的神色，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面前的這個(gè)人是六年前那個(gè)乖巧，善良，幫所有人折糖果盒的女孩兒。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顫抖著聲音想要問個(gè)明白。

    仇梵笑了笑，一派天真爛漫。

    “姐姐，我哥死了，我爸也離我而去，幾乎是同一天，我媽也瘋了，如果我還是那個(gè)任人搓圓捏癟的仇梵可怎么活啊！”

    “你······你知道了？”冰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又想起她身邊的沈沐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四年前，x城三中中毒案兇手是不是你？”

    “是，”仇梵絲毫不作掩飾，直接承認(rèn)。

    只是她這一承認(rèn)，冰辭渾身都顫抖起來，眼神因?yàn)檎痼@在劇烈搖晃。

    仇梵不屑解釋，只說：“姐姐，我絕不讓你為難，等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我就去自首。”

    “不······”冰辭情緒劇烈，急忙拉起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

    “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你，我?guī)氵h(yuǎn)走高飛，只要有我在，誰也抓不到你。”

    仇梵看著她拉住自己的手，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很快她嘴角苦澀一笑，甩開冰辭，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你為什么還是這么好，你知不知道從你出現(xiàn)的第一天我都在傷害你，騙你留下，不惜找人偽裝哥哥的聲音錄下來放給你聽：找人偽裝成哥哥的樣子干擾你的心身；在沈家地下賭城，第一次給你注射藥劑逆刺激精神控制藥劑，還有在街上，在王寇軍的地盤上······”

    “我不在意······”冰辭一句話就讓仇梵愣在原地。

    見仇梵表情松動，她又接著說：“梵梵，如果從一開始你就告訴我，無論是什么藥劑我都會注射，你明白了嗎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都說真誠才是必殺技，仇梵一時(shí)之間沒忍住紅了眼眶，只是下一秒，她眼神里更多的是怨恨。

    “人心善變，世俗骯臟，你告訴我不要沾染分毫，所以，我用溫柔，用善良去撐起一身風(fēng)骨，可是，一路陪我走過來的從不是溫柔善良和寬容心，而是自私狠毒和不甘心。”

    “真正的仇梵或許已經(jīng)死了，死在陰暗的人心，死在冰冷的世道，死在那可笑的良知，更是死在拼盡全力到頭來的無能為力里。”

    仇梵一字一句的犀利言辭將冰辭逼得退無可退。

    她無措的眼神里倒映著仇梵的模樣，只是這模樣讓她感覺到陌生，她自我懷疑地小聲詢問自己：“所以······是我害了······你。”

    “一路陪我走來的從來不是溫柔善良和寬容心，而是自私狠毒和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