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華叔”! 伴隨著驚呼,年輕人們手持尖刀沖了上去,悍不畏死。 在他們的眼里,華叔是村子里有本事又見過世面的長輩,幾乎每個年輕人都接受過他的教導。 作為領隊,這個中年人雖然嚴厲,卻總也是在用自己的經驗保護著他們。 那么關鍵時候,這些沼澤地的年輕人們也不吝嗇用自己的命來搶回華叔的命。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光拼命就能挽回的。 狂戰士肆意揮劈,明明是鈍器的釘頭錘,在巨大的力量和速度的加持下,只要碰到了沼澤民的身體,就能生生咬下一大塊肉泥下來。 他的每一次揮動,幾乎都能留下一具尸體。 狂戰士一邊掃清障礙,一邊向華叔逼近——直覺告訴了他,誰才是最該先清除的敵人。 失控和冷靜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出現在沙克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側面沖了出來。 “呵!” 雖然阿倫才被告誡過不要動用傷臂,但他還是顧不了許多,趁狂戰士被一位同伴死死釘住的時候,上前環住了沙克人粗壯的腰身。 他用勁想要把對方摔倒,然而狂戰士只是稍微失去平衡,打了個趔翹。 不過就這么一遲緩,也為大家爭取到了機會,一個年輕人飛似地扛起倒地昏迷的華叔,向后撤去。 “啊啊啊啊——” 沙啞的聲帶巨震,狂戰士發出怒吼。 他擰身拋飛另一個用尖刀掛在自己身上的沼澤民,但阿倫還是在背后死死地抱住了他。 狂戰士倒持釘頭錘,對準這個人類的脊背就要杵下。 咻! 一枚毒箭射來,直沖狂戰士的面門,他只得回手一擋。 叮的一聲,弩箭彈落在地。 “放開他!”一個姑娘端著木弩,惡狠狠地說。 ——也不知道是讓狂戰士放開阿倫,還是讓阿倫放開狂戰士。 她就是那個誤以為阿倫的胳膊被折斷,還有些心疼的女孩。 在沼澤地當中,弓弩就是有再高的射程也沒用,離得遠了,不等弩箭落地就要被蕨葉藤蔓給擋下來,因此牙簽弩大行其道。 然而到了外面,這個女弩手的有效射程,不過是狂戰士一個沖鋒的距離。 “阿梨快走啊!”阿倫喊道,仍是死死地抱住。 如果沒有人來拖延時間,哪怕逃走了,再被狂戰士追上也是死路一條。 “那就一起死。” 伴隨著阿梨冷冷的聲音,又是一發弩箭。 弩箭直沖狂戰士猩紅的雙目而去。 沙克人再次掃開弩箭,吼聲中已經帶上了焦躁。 她的意圖很明顯,哪怕沙克人的皮膚骨甲再堅韌,他們的眼睛總也還是弱點。 哪怕不能命中,也能讓對方不得不顧忌。 這才是拖延時間的好法子。 ……然而若是沒有人拖住狂戰士的步伐,就是有再多的弩手,也不過是對方一個沖刺橫掃的事。 阿倫怎么可能會放手? ‘那就一起死罷……’他心中默念,雙手用勁。 “干得不錯。”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遠遠的仿佛從天邊飄來。 “現在,”那人陡然激昂: “松手!” 阿倫剛剛燃起了赴死的斗志,下定決心便是被打成肉泥都不能松手,可是聽到這聲音,他卻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滾到一邊。 直到翻身起來,他才驚覺自己剛才的異常,滿臉詫異。 或許,只是因為那聲音里包含的意志在一瞬間就壓倒了他——那命令的語調如同斷金裂鐵,堅定得不可違抗。 就在同一刻,讓阿倫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高高的巖壁上碎石炸響,一道黑影直撲而下。 那絕不是自然墜落該有的速度,快到連狂戰士也只能剛剛回頭。 “砰!” 黑影與狂戰士直接撞上。 如果說沙克族的狂戰士是在陸上廝殺無匹的猛獸,那這道黑影在此刻就好像是撲地捕食的蒼鷹。 路夢帶著巨大的沖擊力,把狂戰士連同自己掀翻在地。 尖刺刺穿了他的衣服,刮蹭在內甲上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在所有人都在驚訝于狂戰士能夠憑蠻力攀附在眾人的頭頂時,包括狂戰士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在更高處,還有一個人影在穩穩潛藏著。 他的瞳孔墨黑,與黑夜一色,一直旁觀著下方的廝殺,看不出任何感情。 ——直到此時! …… 狂戰士怒了。 在他的視野里,高山之上白云飄飄,所有的劍士都已經仆地不起。 然而敵人卻從頭頂撲來,把他壓到在身下! 作為無敵的“克拉爾”,自己已經站在了最高的山上。 比山還高的地方,那是哪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