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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星河似乎明白他言下之意，仍然一臉漠然：“妖，終究是妖。”

    蕭焱盯著他，沒有說話，目光變得越發(fā)銳利。

    雁星河的模樣，對此毫無所覺：“云妖或許會投向妖族，或許不會，但我不會將希望寄托于她的選擇上，神州浩土也不會。”

    他看了蕭焱一眼：“如果當(dāng)時知道聞師兄沒有真正隕落。更有可能煉化冥海，重回神州，那我說不得會做出不同決定，但并非是因為我相信云妖，也不是因為畏懼聞師兄。”

    “只是因為，對于神州浩土而言，聞師兄的存在，作用大過夏方禹。”

    “但對于當(dāng)時而言，本觀與夏方禹之間合作默契，配合無間。對神州浩土的作用，自然大于難以信任的云妖。”

    雁星河語氣平靜如水：“在不知聞師兄具體情況的前提下，不管重來幾次，我的選擇都不會改變。只是聞師兄臨終前，我到底是負(fù)了他所托。”

    蕭焱聽到這里，臉上神情似笑非笑：“言下之意，你只是對自己最后時刻誆騙赤陽道尊感到愧疚，于事情本身并沒有任何后悔之意了。”

    雁星河淡然說道：“為什么要后悔？我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問題。”

    蕭焱用一種很奇異的目光看著他：“如果當(dāng)年赤陽道尊不是自己離開白云山，而是趕你出白云山。你覺得后來一切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雁星河稍微沉默了一下。

    昔年之事，以聞赤陽主動離山而告終，太虛觀沒有引起劇烈變動，但內(nèi)部無疑掀起滔天波瀾。

    彼時，聞赤陽同云妖的結(jié)合，雖然頗具爭議，但接受者和支持者同樣眾多，聞赤陽如果有心強(qiáng)行驅(qū)逐雁星河等反對者，并非難事，在他和雁星河發(fā)生沖突之時，昊天鏡多半會保持中立。

    更何況，當(dāng)時的昊天鏡尚未恢復(fù)完滿，如果真的內(nèi)斗動武，縱使昊天鏡與雁星河一道，勝利者仍然會是聞赤陽。

    只是事情如果真的鬧到不可收拾之地步，太虛觀難免陷入分裂，力量更會減損。

    最終結(jié)果，聞赤陽選擇自我放逐，平息紛爭，兩界戰(zhàn)爭時他也仍然會參戰(zhàn)。

    短暫的沉默之后，雁星河靜靜說道：“聞師兄不會那么做，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也是神州浩土，這一點上，我們觀念一致，師兄他不會坐看本觀陷入分裂，只是在云妖的事情上，他做錯了決定。”

    蕭焱呵呵笑著，但笑容有些發(fā)冷：“是啊，他其實一直念著你太虛觀，念著他的師門，所以直到他上古紀(jì)元同極皇神淵那一戰(zhàn)的時候，預(yù)知此戰(zhàn)之兇險，他也只是請你不要動用昊天鏡幫助夏皇尋找云妖下落，而不是托庇于你們，讓你們和夏皇之間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不尋找云妖，你們真的會與夏皇交惡嗎？未必吧，夏皇如何能確定，那一戰(zhàn)后，昊天鏡力量還剩幾分，能否一定找到云妖？夏皇雖然溺愛子女，又是否愿意主動與太虛觀交惡？想遮掩總能遮掩，只是看愿意與否罷了。”

    雁星河并沒有否認(rèn)，淡然點頭：“妖，終究是妖，風(fēng)險，扼殺于無形才是最好。”

    蕭焱看著他：“冰炭不同爐，你我沒什么可多談的，看你也不像是廢話之人，更不是在意他人看法的人，為何與我說這么多？”(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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