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興平二年，十一月底。

    作為文聘的族弟，在文聘決意留在漢中后，文三自然而然的追隨文聘留在了漢中，但說實在的，他也想過回到荊楚故地，不愿待在這陌生的漢中之地，可轉(zhuǎn)念想到自家身上背著戰(zhàn)敗的罪責，回到荊州只怕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也就熄了思鄉(xiāng)的念頭，追隨文聘留在了漢中。

    “文大兄，你當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文三的遠房族親-文瑞眼下正收拾著行裝，準備踏上回歸荊州的旅途，他的眼神掃到了佇立一旁，默然看著他們收拾行裝的文三，因而問上了一句。

    所謂梁園雖好，非久居之鄉(xiāng)，文瑞對留在漢中沒有太大的興趣，哪怕文聘大力勸說他留下，他還是決意離開漢中，取道回歸故土荊州去，不做他鄉(xiāng)之鬼，也因此，他對打定主意留在漢中的文三的行為很是惑然。

    文三搖了搖頭，他輕嘆了一聲：“不回了，荊楚雖是故土，可大丈夫欲建功立業(yè)，當尋覓一明主……劉荊州雅量非常、博學多才，可遠不如劉益州取士不問出身，但任才而已，留在漢中，比回到荊州，未來的天空更為廣闊。”

    文三這番話，似是在對文瑞做出解釋，但同時，也像是撫平自己的思鄉(xiāng)之情，說服自己留下來，鄉(xiāng)土之情，是極難斷絕的。

    “大兄志向非常，小弟卻是遠遠不如了。”文瑞也不多勸說文三一起走，他夸贊了一句，而后道出了他的心意：“小弟只想居于鄉(xiāng)里，周游親戚之間，現(xiàn)下一路自房陵至上庸、如今又到了漢中，走了這么遠的路，小弟已是累了。”

    一邊收拾著行裝，文瑞一邊言道：“不過大兄決意留在漢中，這個決定當是也挺好的，劉益州為人寬仁，從張魯手里贖買了我們這些荊州士卒，又不強逼我們留在漢中，可自選去留，如劉益州這般的人物，世間少有，小弟生平未曾見過。”

    “這是自然。”文三接過話頭，夸耀起了自己的新主公：“劉益州寬仁大度，不做讓他人勉強的事情，前面劉益州招攬仲業(yè)（文聘）大兄的時候，我當時陪同在場，劉益州沒說什么硬話，只善言說之，任由仲業(yè)大兄自己做的選擇。”

    “且住，再說下去劉益州的好處，小弟恐怕也想留下來了。”文瑞調(diào)笑了一句，接著他打了一句禪機：“人各有志，各安天分吧。”同時他已是收拾妥當，就等著出發(fā)了。

    掀開營帳的門簾，文瑞率先走了出去，腳步往著校場的方向，他們這批放棄留在漢中、決意回歸荊州的士卒，將在校場集合出發(fā)，這一趟他們將取道上庸回到襄陽，如此可以趕在年底前到家，也算是一件幸事。

    等文瑞到了校場，入目皆是一臉興奮的荊州士卒，歸鄉(xiāng)的喜悅在每個人的臉上蕩漾，而校場的積雪冰寒對眾人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眾人都是不畏嚴寒的佇立在空闊的校場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