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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莉莉絲見到一個少年，正從告解室走出來。

    ——這很可能就是桃瑞絲提到的，告解了很久的信徒。

    這個少年身形纖細、高挑，穿著緊身的、橙黃色帶著紅色刺繡的短袖襯衫，深青綠色的披肩，棕色的皮靴，戴著紅色的帽子。他的胸前別著一枚翡翠綠色的寶石胸針。

    有點奇怪又張揚的搭配……

    當少年與莉莉絲擦肩而過時，莉莉絲想到。

    少年的帽子戴得很低，她沒能看清楚他的面孔，只隱隱約約記得少年飽滿的唇形，過分蒼白的皮膚，還有唇邊的一顆小黑痣。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雪松般清冷的味道。

    待少年離開，很快，布萊特神父也從告解室出來了。他還是往常那般沉靜的模樣，身上毫無一絲焦躁。

    “午安，貝克夫人。”

    在寒暄過后，莉莉絲將斯賓塞所轉(zhuǎn)告她的尸體檢驗結(jié)果都告訴了布萊特神父。

    說到妓女與灰色產(chǎn)業(yè)的存在時，布萊特神父點了點頭，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其實，第一起分尸案的情況，斯賓塞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布萊特與莉莉絲邊走邊說，他詢問過莉莉絲是否是午飯——莉莉絲本想撒謊自己吃過了，但在布萊特神父面前，她根本無法說出謊言——因此，這個時候，他們正一起走向餐廳。“所以，我當時便進行了調(diào)查，但由于缺少其他的途徑……很難深入調(diào)查。”

    “我們到了。”布萊特停下腳步，打開了餐廳門，請莉莉絲先進去。

    所謂的餐廳，只是一間比較寬敞卻簡陋的小房間，連接著教堂的廚房。

    莉莉絲無意識地遵從了指令——這是潛意識中對神父的服從。

    “具體來說，村里見過第一起受害者吉蒂的人非常少，她似乎很少出門，就像是不存在的人。所以，雖然兇手保留了她的五官，也幾乎拿著她的畫像了很多人，才有一個男孩認出了她。當然，又經(jīng)過男孩的二次確認——才確定受害者就是她。”

    布萊特神父與莉莉絲坐在長方形的餐桌兩側(cè)，修女將準備好的菜肴端了上來。

    菜肴是普通的蔬菜湯，搭配燕麥面包。面包烤的火候正好，但由于食材的關(guān)系，還是有種酸澀。

    作為阿爾法神的代言人，布萊特神父的吃穿用度，都比照著普通的神職人員，沒有一絲一毫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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