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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玖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人家是在下逐客令讓自己回避，于是識趣地說道：“陳爺爺，方市長，那我先出去了。”

    等到顧玖關上房門之后，陳天元皺起了眉頭，沖著李輝喝道：“三年了！你小子怎么還是長不大？當年的事情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不是小方的錯，你為什么就一直困在里面繞不出來了？”

    李輝面無懼色，硬著陳天元的目光倔強地說道：“是啊，我就是繞不出來，而且是一輩子都繞不出來！如果他還有一丁點良心的話，這三年來有去他們的墳前說過一句抱歉的話嗎？哪怕只是上一炷香！有嗎？你自己去問他！你是首長，是領導，要以大局為重，可惜我不是，我只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到二十五歲！”

    李輝越說越激動，一雙眼睛變得通紅，就連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陳天元也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一向嘻嘻哈哈的李輝竟然也會如此沖動，看來這三年間他一直把這些情感埋在心底，直到今天再次見到方仲乾才有機會釋放出來。

    作為當事人的方仲乾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色，不過隨即掩飾過去，沖著李輝說道：“對不起，沒去上香拜祭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這三年來北江的公務實在太繁忙了，我是連生病了都不敢請假，因為擔心愧對組織的厚愛。我答應你，等處理完這起突發案件之后，我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回去一趟，給那幾位兄弟道個歉。”

    陳天元眼神復雜地看了方仲乾一眼，隨后轉過頭嘆息一聲，拍著李輝的肩膀說道：“李輝，這三年來小方確實不容易，你是不知道他當這個市長得抗住多大的壓力，周圍又有多少人眼紅這個位置，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有心人拉下馬。既然他都已經答應抽空回去道歉了，這件事就翻過去吧，眼下當務之急是將冥沙這個瘋狂的家伙抓住，讓鹿兒島上的人質安全脫險。”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輝也只能暫時放下個人恩怨，畢竟冥沙的身上不光綁著一百五十多條生命，還關系著北江三百萬市民的安危。想到這里，他眼中的血色漸漸消退，看著陳天元問道：“現在最新的情況怎么樣？”

    “就在五分鐘之前，天狼在南都聯絡點的兩名干事已經為國捐軀了。他們一直從南沙灣碼頭跟蹤冥沙出海，沒想到在接近鹿兒島海岸的時候被發現了，最后一次發出的訊息是說冥沙身邊有一整隊的精銳雇傭兵，似乎早有預謀。不過這起案件應該跟北江的走私團伙關系不大，他們只是被利用了。”

    陳天元沉吟一陣，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把市中心醫院那些專家趕跑了，有些事情不能太過武斷，那些都是國內有名的醫學專家，可能你跟他們交流一下之后，會對這種新型病菌有進一步的了解，從而想出對策。”

    李輝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鄙夷地說道：“就他們那無恥的模樣，就算醫術再高也白搭，一個個膽小怕死，我看他們連那具尸體都不敢靠近，更別提什么檢測分析了。反倒是一個叫周潔的女醫生不錯，我看她的進展很順利，說不定很快就會有重大突破，一會你記得讓人過去看看她有什么儀器上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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