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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一番亂哄哄的叫嚷，“走地蝎”紀水子很滿意，才摸摸臉上的一道刀疤說道：

    “哥哥有條路，說出來你們跟不跟？”

    “弟兄們跟著你這么久的，有什么跟不跟，沒了老萬歲，走了四將軍，您老就是掌盤子的，老爺您盡管說。”下面聽聲的眾人很有幾個是綹子出身，紛紛跟著起哄。

    “老爺我早年在遼東當過屯軍，那大清的大兵可不是前明朝廷的官軍，那份勇猛……嘖嘖……我可聽說了，老萬歲在太陽溪被隔著百十丈遠，人家大清的巴圖魯只一箭，就把老萬歲射個透心涼。”

    “啊！”

    “哇！”

    “百十丈哦！”

    “得多大的力氣！？”

    “神弓！神射！”眾人一片驚呼，有的膽小的已心生恐懼。

    “依我的來說，咱們押了這些小娘們兒……往西去，避開了大隊，待得那邊四將軍保著皇后走遠，咱就去投了大清的皇帝，把宗室拿去獻功，女娘們做了老婆。”

    看著眾人騷動，便得意地一抹鼠須：

    “那時節(jié)，兄弟們有一個算一個，把姑娘們分了，做婆姨！”

    “要得要得！”眾頭目立時興奮起來，邪惡的心思更加膨脹。

    “走地蝎”得意地掃視片刻，驀地發(fā)現(xiàn)人叢中蹲著的那個高大的小伙子抱著腰刀不出聲，似乎在想事情，令走老爺很不滿意。

    “趙南離，你死哪兒去了？怎么不說話？”

    “這里呢，老爺。”趙南離起身應聲道。

    “往南去是綦江，往西南的是去合江，往西去就是奔成都啦，咱們?nèi)コ啥迹砍啥伎杀焕先f歲給燒個精光，咱去了住哪兒去？”其實他早知道四將軍已經(jīng)率領(lǐng)大營，昨日保著皇后，一路浩浩蕩蕩過了佛圖關(guān)向東往重慶府城方向去，此時后面怕只剩了些斷后的小部隊，還有這些老營的雜役、輜重、女眷。

    真是山中無了老虎，猴子就敢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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