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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莆田林氏天之驕女林默的生日,只要懂點事都得趕去給她慶生。
冼耀文一家子接上洪英東一家四口,又在約定的地方會合羅鷹世一大家子,四張車排成一排,浩浩蕩蕩往元朗進發。
待進入元朗地界,路上就遇到不少抱著同樣目的的人,為了不落人后,開車的幾人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嗖嗖嗖往前飛,只不過沒一會,車速又降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太多,摩肩接踵,車子根本開不過去。
沒轍,一行人只好下車,小跑往前。
跑了一陣,來到一座人聲鼎沸的大宅前,顧不上喘口氣,紛紛拿好禮物魚貫進入宅內,見到坐在高臺上的林大小姐,一行人噗通噗通都跪了下去。
“天后娘娘……”洪英東的老婆念念有詞。
“媽祖娘娘……”羅鷹世的老婆。
“天上圣母……”這是蘇麗珍和岑佩佩。
“林大小姐,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這么不著調的自然是冼耀文。
洪英東兩口子都是疍家人,信媽祖;羅鷹世祖上又打漁又下南洋,也信媽祖;岑佩佩和蘇麗珍祖上不打魚也沒下過南洋,照樣信媽祖。
冼耀文繼承了家族的光榮傳統,什么都不信,什么都可以信,對宗教式的各種教義和主義都有過一定研究,不會被虛無縹緲的信仰所左右,同時也尊重他人之信仰。
對他而言,過來拜媽祖更多的意義在于朋友相聚。
在廟里拜過之后,幾人來到廟外指定的燒香處上過香,接著就來到離廟幾十米遠的一片空曠之地,看著空地中央兩根粗大的圓柱挑起高大的牌坊,高聳入云的牌坊正中有四個大字“保境安民”。
牌坊前還有一座高臺,元朗十八鄉頭面人物高坐臺上,高臺前,108根高低不一的梅花樁按照繁星樁的樁位將九米高的天青柱圍住,此時天青柱上還未懸掛富貴花開青,要等十八鄉鄉事委員會帶領眾人向天后上香,用富貴花開青向天后祈福,才會請下富貴花開青,掛上天青柱。
洪英東指著天青柱給眾人介紹道:“這座天后廟有三十個花炮會,過去都是用搶花炮的方式來決定花炮的歸屬,經常會發生沖突,特別是前年重傷十幾個,死了兩個,喜事變喪事,十八鄉鄉事委員會成立后就改成了抽簽的方式決定花炮歸屬,原來的搶花炮儀式改成了舞獅采青?!?br>
隨著洪英東的話音落下,高臺上的十八個座位有了騷動,一系列繁瑣的禮節過后,又是“領導”講話,隨后才有一個人去天后廟捧出富貴花開青——一塊紅布束緊一捆翠綠青菜,富貴花開的圖案正好露在青菜的腰處,紅綠相間,分外顯眼。
空地上,事先被劃定好三十個站位,來自各個武館或舞獅館領隊站在前,門下弟子筆直立于其身后,只等領隊一聲令下,起獅出營,闖旗破陣。
此時的武館和舞獅館其實沒多大的區別,都是練武和舞獅并重,只是武館把舞獅當成一個維持武館運營的進項,而舞獅館練武是為了把獅子舞好,能打的會舞獅,舞獅的一定能打。
冼耀文放眼望去,在一眾領隊中見到了葉問的身影,也見到了戚龍刀的身影。
張·雪健·作霖說過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大眾安全警衛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經營活動中,會遇到的難纏角色多半與武館脫不了干系。
去武館練武的人,沒有幾個是富家子弟,可以奢侈到把練武當成一項強身健體的體育運動,對大部分練武之人來說,練武是他們的一項重大投資,從牙縫里摳出練武的學費,干了一天體力活后還要咬牙“食夜粥”,如果沒有大回報,他們有必要這么堅持?
等抱著以武自保的練武之人渡過自保期,自然而然就會進入到仗武行兇期,屠龍者成為惡龍是自然法則,誰都無法改變,練武之人中只有少數幸運兒能開起武館靠教授武藝謀生,大部分會被社團吸收,很少的一部分會成為悍匪。
這很少的一部分就是大眾安全警衛的安保將來要面對的難纏角色,而安保的主要來源也是武館的練武之人,雙方來自同一個地方,有天然的親近基礎,多參與武術界的活動,人面搞得再熟一點,將來悍匪選擇“開工”目標的時候,多少會念及情面,繞著大眾安全警衛的客戶走。
當然,凡事皆有利弊,不可避免也有產生內鬼進行里應外合的可能,這就需要靠紀律和鐵血手段震懾安保,并多關心他們的生活,盡可能減少安保對快錢的需求。
再看高臺左側,百人鼓樂隊已是準備就緒,當舞獅奪青之時,樂隊會鳴鼓奏曲,舞獅之人在出獅開舞階段,要隨著鼓樂做出各種動作,如翻滾、撲食、眨眼、搖頭等,而奪青的發令槍其實也是鼓曲,當樂隊奏出《破陣》,即代表奪青開始,舞獅者可以從沙場奔向梅花樁,爭奪富貴花開青。
十八鄉鄉事委員會主席梁智峯臉上笑容燦爛,雙手捧著束好的富貴花開青站在高臺之上,大聲對著高臺下說道:“今日天后誕辰,各路獅王齊聚,舞獅奪青祈福,去年今日五福臨門青為洪拳張師傅掛上天青柱,今年不知又會是哪位師傅將天后娘娘供前天青懸于天青柱上?”
“我蔡李佛武館愿為各位同道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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