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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葛有一位好友葛量洪,1925年,兩人在北平認識了兩姐妹,瑪琳·薩姆森、瓊·薩姆森,紛紛墜入愛河。
有了愛情,通常會有結(jié)晶,司葛和瓊·薩姆森有一個兒子,諾曼·斯科特,是警隊總部的一名督察,通常人們會稱呼他為萬司葛。
此刻,冼耀文和萬司葛坐在西餐廳里,雙方操著兒化音進行交流。
基因遺傳得好,萬司葛比老子司葛掌握的語言更多,17歲就進入華人政務司工作,不但會說廣東粵客閩三大漢語方言,還會圍頭話,略懂粵北土話、畬話,給他換身皮,廣東境內(nèi)隨意潛伏。
冼耀文看著萬司葛,內(nèi)心有掐死對方的沖動,他在語言方面有點天賦,但僅僅是有點,上一世為了學語言,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不像萬司葛這種逆天的天賦,屬相鸚鵡牌復讀機,聽一句就能說一句,學語言如喝水般簡單。
“亞當,有人托我把這張銀票兒交給你。”萬司葛將一張現(xiàn)金支票放在桌上,輕輕推到冼耀文身前。
冼耀文拿起支票掃一眼,確認無誤,裝進公文包里,“合同上的名字是哪個,三兒還是小四?”
“莎莉,她已經(jīng)動身來香港。”
“有句話我要事先申請,我沒有看管股分的義務,如果這位莎莉做出什么不當行為,一切后果由你們自行承擔。”
“莎莉是我堂姐。”萬司葛淡淡地說道:“她是股東,分紅也由她支取。”
出面的人物都是從薩姆森家族往外延伸,看樣子對金季商行的入股行為是以葛慕蓮為主導,葛量洪扮演了對枕邊人“失察”的角色。
政治人物的避險老套路,有管好一州一市的睿智,卻對枕邊人選擇性失明,且十分尊重對方的隱私,什么事都不會過問,出了事那叫一個茫然不知,哪怕枕邊人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還是啥也不知道。
冼耀文是相信這種燈下黑的,因為他也不清楚蘇麗珍在外面搞啥名堂,但他有大義滅親和劃清界限的決心,他從來不認識什么蘇麗珍、李麗珍。
“另外的股東會議也是莎莉出面?”
“是的。”
“諾曼,你是文職?”
“人事及訓練處下轄人力資源科。”萬司葛笑道:“冼耀武?”
“嗯哼。”
“他在營里的表現(xiàn)非常優(yōu)秀,如果他成為大狀,有可能會被列為典型,盡管是兼職警察,還是有機會去蘇格蘭場受訓。”
冼耀文淡淡一笑,“那是以后的事情,眼前我只希望他能被分配到深水埗警署,上下班方便點,中午還能回家喝湯。”
“你確定?如果不加干涉,他會分配到總部。”
“確定。”
“你會如愿。”萬司葛輕笑道:“一個人情我可以賣兩家。”
“不客氣。”
“哈哈。”萬司葛大笑道:“謝謝,亞當,你很有趣。”
冼耀文舉起盛水的杯子,“為有趣干杯。”
“干杯。”
放下杯子,拿起刀叉,冼耀文邊切肉邊說道:“諾曼,你有什么愛好?”
“音樂、古董、高爾夫,你呢?”
“我的愛好比較廣泛,大部分體育項目都喜歡,所以我正打算創(chuàng)建一個運動品牌,還有音樂、電影也喜歡,也被我當成事業(yè)在經(jīng)營。”
“我不會把我的愛好變成事業(yè),把工作當成愛好太痛苦。”
“你享受結(jié)果,我享受創(chuàng)造的過程,你躺在躺椅上傾聽《沉睡的瀉湖邊》,我指著埃里克·科茨的鼻子咒罵,他再寫不出好曲子,我會取消和他的合作。”
說著,冼耀文聳了聳肩。
“哈,我討厭你描述的真實,寧愿相信輕松的音樂是妙手偶得,不去追尋美好的事物背后發(fā)生的齷齪。”
冼耀文輕笑道:“我恰恰相反,最喜歡追尋寫出浪漫愛情故事的作家是摟著幾個妓女想出的橋段,兩個?三個?如果能知道妓女的名字,那就再好不過。”
萬司葛攤了攤手,“好像我們的愛好沒有交叉點。”
“事實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交叉點,還有一個點等待交叉,我喜歡騎驢。”
“爺們,騎驢你可找錯人了,滿四九城打聽打聽,我萬司葛在琉璃廠是有一號的人物,宣統(tǒng)從宮里往外偷偷倒騰的那些物件,大半到了我手里,世襲罔替八大鐵帽子王直系后裔,個個跟我鐵瓷,我當年沒少幫他們干兄弟杵的勾當,你還能比他們倒騰來更好的物件?”
冼耀文豎起大拇指,呵呵笑道:“聽您介口音,老北平人了,一準行內(nèi)人沒錯,我班門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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