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冼耀文從石灰屋一直往西看,最終目光停在蘇豪區。
拿出筆將杰拉德街及挨著的華都街、麗人街、麥高田街圈上,隨即將地圖換個方向亮給瓦萊麗看,“明天你不用去辦公室,我要這四條街的房東名單。”
說著,他將地圖折了起來,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地圖上,“這是調研經費,每一筆開支都要記清楚,經費不是我個人出的,需要到一家公司報賬。”
“老板和別人合伙的公司?”
“對。”冼耀文頷了頷首,“需要我告訴你從哪里開始嗎?”
瓦萊麗自信地說道:“不需要。”
“很好,這件事半天時間足夠了,還有半天時間你可以去車行看車,我在倫敦還沒有車,也可以去表行看表,挑一塊你喜歡的手表。”
話音未落,冼耀文又拿出一個信封,“這是給你的零花錢和置裝費,我只要求手表的價格不能低于300英鎊,其他隨你怎么花,不用報賬。”
“好的。”瓦萊麗愉悅地說道。
“收好。”
當菜上桌時,一看色,冼耀文便知老板是野狐禪,估摸出國之前都沒有從事過廚房的工作,好在嘗了一口勉強能吃,對付一頓,在炊煙裊裊時漫步石灰屋,用鼻子聞每盞燈光下飄出的菜香。
中餐的烹飪味道不是石灰屋的破建筑能鎖住的,是葷是素,舍不舍得放油都能從菜香中分辨一二,加上偶爾傳出的爭吵、摔東西的聲音,生活水準可窺一斑。
路過一間當鋪,走進去套個近乎,探聽都有什么當品以及都是什么人需要當。
離開石灰屋的時候,路上遇見一個渾身黑乎乎的小男孩,手里提著油紙包扎好的一包吃食,不時拎得高高用鼻子聞一聞,臉上洋溢著笑容。
看著小男孩,冼耀文對瓦萊麗說道:“我聽說掃煙囪的男孩已經消失幾十年了。”
“我聽說沒有,一個星期以前,我家剛掃過煙囪,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為我服務。”
“或許你可以將煙道擴大一下。”
“房東不會同意。”
“喜歡網球嗎?”
“我是多麗絲·哈特的球迷。”
“或許明年你可以站在自己的陽臺上看她比賽,今年我可以把我的陽臺借給你。”
“老板,你在溫布爾頓有房子?”
“沒有,馬上會有,等迪恩公司有了盈利就買,希望能趕上比賽。今年的溫網在七月?”
“是的。”
“還有半年多,時間很充裕。”
“老板你喜歡誰?”
“莎拉波娃。”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正常,她還沒打出名氣。”
……
翌日。
上午,冼耀文再次光臨勞納。
接待他的還是去年那個導購,她記性不是太好,已經忘了他,熱情地招待,用更如火純情且不會令人厭煩的方式吹噓勞納品牌,相比上次,他這次聽得津津有味,但聽到了讓人不那么舒服的吹噓。
勞納已經將手袋賣給英國王室成員,或許不久之后就會獲得皇家認證。
幸虧是或許,不然他會有小小的后悔。
從自己即將有份的品牌店買了十幾個盡可能不同款的錢包,離開后去了趟皇家郵政往紐約發了份傳真。
第三站,依然是購物,圣詹姆斯大街的詹姆斯·洛克公司,一家有兩百年歷史的帽子供應商,無數歷史風流人物都光顧過這家店鋪,參與過的風流韻事不知凡幾。
體驗了一把店里形如血滴子的測量頭型尺寸工具,買了一頂不會戴的洪堡帽,他放棄了入股詹姆斯·洛克公司的想法,公司是好公司,但洪堡帽過時了,將來只會在小范圍流行,不太符合朱麗葉品牌管理的需要。
倒是店鋪本身有點意思,以洪堡帽為切入點,在伊麗莎白二世正式加冕前,拍一部影射她和菲利普的電影,大概會獲得不錯的票房。
影片可以命名為《法蘭西女王·瑪麗二世》,開場的第一幕就是雙線鏡頭,一邊瑪麗躺在病床上生產,另一邊菲利普抱著情人纏綿,兩個女人都在嘶嚎,雙雙大叫一聲后,一邊的孩子周歲,另一邊孩子虛歲。
影片有搞頭,只要能笑話英國,法國人也不會介意頭頂屎盆子,只不過注冊一間新公司,撇清關系拍攝的辦法未必可行,女人小心眼,可能記仇一輩子。
第四站,公司注冊處。
冼耀文親自遞交了“蘋果的牛頓”公司注冊申請書,公司經營范圍包括資助或合作高級科技理論或研發人才,不以盈利為主要目的,旨在推動世界的科技發展,當然,冼氏必須參與其中。
第五站,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在牛頓的墓碑前擺了三個紅通通的蘋果,告知借用牛頓之名注冊公司一事。
在托馬斯·楊墓碑前擺了一束鮮花,嫉妒這位歷史上最全能的天才一刻鐘,并匯報蘋果的牛頓會組建一家子公司“托馬斯探索”,該公司旨在研究過去、推動未來。
“楊老師,對不住,我可能要去打攪師公師婆,向他們討教一下生育經。請保佑我生兩個像你一樣聰明的兒子,砍一半也行,生一個有你一半聰明的兒子我也知足。”
許過愿,拿出笛子吹奏一曲《牧童短笛》,以阿Q精神炫耀一下托馬斯·楊不會的樂器。
第六站,沃金。
沃金地處薩里郡,但距倫敦不遠,開車過去只要半小時。
進入沃金,抵達目的地戈爾茲沃斯路花了將近一刻鐘,下午一點四十,冼耀文站在伍德勞工業的大門口。
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門面,一個帥氣的中年人已經來到他身前。
“赫本先生?”
“是我,伍德先生,你可以叫我亞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