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對他道,若他東家知道他這般處處為十里穿巷著想,離晉升成店家的日子不遠了。 十姑的異常表現(xiàn)在她明明也是個清麗可人的美姑娘,想她每每自照銅鏡都會陶醉半天,可此時一雙眼睛直愣愣地撲在茗雅閣里的那道紫影上,一眨不眨的。如若她嘴角再淌下一串哈喇子,那癡癡的模樣可比頭次看到女色的呆頭小子。 倒是多年流連于風月寶地的師兄只微微透露出恍惚,奇怪道:“這里跟蘇揚坊間的風月館還真有幾分相似。”他環(huán)顧一圈又開口,“像,也不像。” 胡小二托著下巴,敲著空酒杯,“那到底是像,還是不像?” “不好講,不好講。”師兄連連搖頭,“一個如天上月清晰明亮,一個似水中月朦朧如幻,大概美的事物都有幾分相像。” 我笑他道:“師兄,你怎么也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有嗎?”師兄拂去額前的一抹碎發(fā),雙眼有些迷離,“或許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fā)了罷。” 十姑突然轉(zhuǎn)過頭望向師兄,眉目擰成一起道:“你觸什么景生什么情了?” 師兄和十姑在那清空無比的琴聲中又斗起嘴來,我不由得捂嘴偷笑看得十分有趣,卻又一時之間覺得近在眼前的兩個人好似同周圍的熱鬧交融在一起。我與他們之間像是隔起了一道薄紗,如在幻象中觀戲一般,心底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好在一旁傳來“咚”的一聲,讓我覺得真切萬分。胡小二的下巴不知什么時候擱在桌面上,那盞空酒杯被他百般嫌棄地丟在一旁。他不滿地嘟囔道:“到底什么時候上酒啊?” 他剛抱怨完,就見一戴帽侍酒郎端著酒盤前來上酒。胡小二立馬興沖沖地挺直身軀,那侍酒郎含胸曲背,俯身低頭將面孔藏匿在大帽檐底下,斟酒的動作極其小心和恭敬。我嘗了一口杯里的酒,還未感到其香醇,就聽到胡小二砸吧著嘴巴道:“這叫什么酒?跟我們十里穿巷的蟲二酒差遠了。” 他這話刺激出了我心底里對酒最初也是最好的味道。是啊,天底下沒有比蟲二酒更加好喝的酒了。如若此情此景,配上一壺蟲二酒,再來上一段那人說的書,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