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漂浮的積雨云是一座百里無邊的“高山”,憂心忡忡在城市上踱步,思考風暴產生于何處比較合理,它宏觀的結構只會成為自己崩塌的鑰匙,必須快點把雨水摔下去。 寒筱北想象著自己就是那塊云山,他看見伴飛的戰機在空中留下一行長長的直線尾跡,云層弧線形的邊緣與下方相似的海浪。 手心有些冒汗…… 指尖緊扣的位置,是穿梭機的頂艙壁伸出一行鋼質扶手,他感到兩腿要么在懸空中發軟,要么在發軟中懸空,萬米高空里,他們的航線接近了云山的穹頂,然后向著云里俯沖下去。 “寒先生,您扶穩了,不要緊張。”大理寺的賈雨斯摘下面甲來,用眼神安慰眼前衣著單薄的年輕人。 在頻繁增壓減壓的特種飛行下,寒筱北僅用二分之一恒星時,就抵達了洛城市南面的萬州港區。 一條寬達數里的中樞運輸線路,將這片蕭條大港與寒筱北去過的柳之茗港間隔開來,從高空看,像是老牛犁過的深田。 “寒先生,到了,將外甲穿戴起來吧。”隨同賈雨斯到來的年輕卿員胡彧勸說。 “我衣服下面,有薄甲,手環還有外骨骼系統。”寒筱北對小胡提在手上的厚重外甲不置可否,穿梭機還沒停穩,他便頂著艙門外噴的冷卻液排氣走了出去。 “寒先生!此次任務強度未知,萬一林家派私軍來接手交易事宜,我們怕是會有一場惡戰,還請穿上,以免不測。”老賈見小胡勸說無果,上前跟著,旁敲側擊說。 “不必,靈活應變說不定還有活路,我要到前面去親眼盯梢,不能讓羅大海有意外。” 寒筱北很決絕,兩個大理寺的放棄了相勸,只是跟上他。為了防止被追蹤,九關秋才羽安排了不少短翼型號的小型穿梭機來運輸兵力,盡管才羽的資金調撥很大度,但時間拮據,湊到這里的力量顯得捉襟見肘。 他數過機艙里有多少人,都是裁雨集團的安保部隊,三名長弓兵,五名軍銃兵,軍銃兵就是全身型步戰銃,這八名可以估算為陸軍級別的戰斗力,然后就是五名電杖兵——他們在伏擊戰中沒什么發揮余地,是保護他們近身安全的,最后十五名短銃兵,手持阿瓦隆薩式或者龍隼式步戰槍械。 寒筱北記得在追擊羅大海的時候,遭遇那些叛亂傭兵的阿瓦隆薩式步槍,這些半身銃足以致命,但火力微薄,形成不了壓制。激烈實戰里,遠遜于陸軍的槍械(宗王式步戰型)。 其他的穿梭機搭載的兵力更少。于是他和積雨云的山一樣憂心忡忡了。 寒筱北一路走去,沖進白淺標在導航圖上的“指揮處”,白淺坐著煮茶,敲著一個遠離棋盤不知何處拿來的黑棋子。 “自羅大海釋放,到林家回信,才隔三個恒星日,根本無法準備,林家給老羅的就是一紙地址而已,萬一……”寒筱北在三法司的訓練場度過了煎熬卻也準備不足的三天,他不敢回去烈陽島,他知道桂枝不喜歡他涉險。 可是敵人偷家,桂枝受傷……這種事情不能在發生第二次,這是他給自己下的命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