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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友愛會召集了許多名聲顯赫的神秘學專家，這么做是為了尋找新的商機，也是為了繼續(xù)擴張友愛會的規(guī)模和領域，
友愛會的成員并不是蠢貨，在近衛(wèi)內斗中，那些死狀詭異的尸體早就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完全控制超凡者，所以必須引進更專業(yè)的超凡者來形成一個嚴密的系統(tǒng)，加強他們對這些雇傭兵的控制能力，就像當代新興的煉金術流派創(chuàng)造了化學系統(tǒng)來規(guī)范和解釋古典煉金術那樣。
眼下正在市政府大樓進行的會議正是在商談此事的細節(jié)。
但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順利發(fā)展。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打發(fā)走一些會議的參與者？我認為有些人一開始就沒可能和我們達成合作。如果再讓他們留下，等到局勢混亂，也許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麻煩?！睅炷壬鷮⑿闹械南敕ǚ懦?。
諾里斯古怪地盯著他：“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建議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能成為我們未來的盟友，唐突的動作容易得罪他們?！?
“阿爾貢先生，這并非多余，昨天傍晚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已經出現(xiàn)了一起意外。”庫莫先生凝重地說：“有許多人目擊到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在街上殺人，近衛(wèi)趕到的時候，它已經消失。我的管家告訴我，尸體的慘狀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這若不是孔里奧奈的杰作，就是某些人物創(chuàng)造了一個幻象，自己隱蔽在幻象中殺人?！?
諾里斯什么也沒說。
庫莫先生接著道：“真正教我難過的是，在咖啡館附近的安保人員在和它接觸后居然沒有選擇戰(zhàn)斗，而是主動避開它，如果其他地方的安保人員實際上和他們一樣懦弱，那么東區(qū)可能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如果您能說服您的朋友在東區(qū)加強警備，那就再好不過了。”
諾里斯的身體微微傾斜，肘部支撐在桌面，右手托著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這件事。
“讓警察來試試?！彼_口：“好歹是政府的武裝，總也該讓他們干些事了?！?
“警察？”
庫莫先生的臉上充滿懷疑的表情，他并不相信那些拿著木棍走來走去的黑色大檐帽能辦到什么，他們雖然大多是退伍軍人，但沒幾個打過仗，對付街頭的流浪漢和小偷、無證妓女還有些用，但對付江洋大盜及有著種種神秘手段的巫師、蠻族？
“我本來想在休假之后再提，但既然你來了，我就直說了——給他們多弄點槍和胸甲，再提升他們的薪水水平，我相信他們的熱情會超出你的想象?！?
“還好，就像您說的，也許這么做，我們自己就能處理這事?！睅炷壬饬藫芸睿指袊@道：“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很快便不必再和那些工會暴徒談法律了，東區(qū)日復一日的騷亂真是令人生厭?！?
接著他們又聊起戲劇、家具，還有婚姻的事，敏感的工作話題好像不知不覺中結束了，談話的氣氛變得緩和和尋常，諾里斯找了個機會抓住旁邊的繩鈴搖響。召喚仆人收拾餐桌。
在這有著壁爐供暖的餐廳里，穿著單薄的侍者輪番上前取走空盤子和殘羹冷宴。
接下來是仆人的用餐時間，按照規(guī)矩，這些剩下的精美食物屬于仆人。
等這些仆人離開，瞇著眼睛休息了一陣，庫莫先生的手掌摩挲著下巴上的短須，忽然又開口：“阿爾貢先生，有時候我真羨慕您這樣的人，像您這樣的人，見多識廣又不追求享樂，簡直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就像我的表兄弟一樣。”
他苦笑著看向諾里斯：“請不要見怪，我對您說這些事因為從您身上感受到了親近的感覺?！?
“我很榮幸，但我還是要說你真是高看我了，庫莫先生。”
庫莫先生抓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jié)M，嘆著氣喝下三分之一，把玩著酒杯：“我去年秋天請那位女先知阿比蓋爾為我占卜了一次，她說我遲早會成為令人瞻仰的存在，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除非天賜洪福，否則要達成了不起的功業(yè)絕無可能。所以我才開始對家族事業(yè)如此上心，除了本地的業(yè)務，我一天閱讀六份來自不同城市的報紙，四處尋找機會，而眼下的格局真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機會了?！?
“你不該和我說這么多的?！?
“我知道我們的家族最后會成為競爭對手，但那是圖羅、杰里米和菲戈之間的事，和我們可沒什么關系。而且我們兩家有姻親，只要別讓菲戈·赫頓得手，結果怎么都對我們有利。”庫莫先生的眼中綻放著野心的光芒：“再者，如果這么做能夠成功，我們可以去別的城市再復制一遍這里的經歷，天地如此廣闊，何必如擱淺的魚兒擠在同一個水洼里爭水呢？”
聽到庫莫先生的話，諾里斯沉默不語。
這種態(tài)度實在莫測，庫莫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
“您看起來累了，也許我也該走了，感謝您的款待。”他起身要走。
“庫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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