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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矮人,只是個蹲在展柜中間的老頭而已。
他腦袋光光的,頷下留著慘白的胡子,兩頰肌肉松弛,肥胖的特質填滿了每一道皺紋,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概小了那么十幾歲,不過克雷頓很確定他該快七十歲了,那種老人的腐朽味道在他身上怎么也遮不住。
在這老頭面前的地面上,一塊長白布鋪著,上面擺放了各種零零碎碎的擺件,都看起來有著和他自己差不多的過時氣息。
“就是這樣。”克雷頓摸了摸胡子,重新直起身,不再靠著柜臺:“夏綠蒂小姐,我要安排我的侄女讀高中,你讀過的高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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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眷屬在這些案例中占據了不小的比例,常月的感召為他們提供了額外的暗裔詛咒。
“辛佳妮學院嗎?總的來說還算不錯,我認識的幾位好老師應該還在那里任職。”
不過這樣下去可不行,克雷頓走過去打算把他拉開。
那他們就不算同行,而是商業互補的關系,克雷頓對這個胖老頭肅然起敬。
“伱真是個不知廉恥的無賴!還敢出現在這里!”
在柜臺后面的夏綠蒂小姐尷尬地開口了:“老板,他說是看到我們在報紙上刊登的廣告,所以才來這里出手古董的。”
他帶著哭腔抽泣著,又把臉在夏綠蒂的裙擺間蹭了蹭,克雷頓甚至能看到上面出現了液體的反光。
女助理捂著嘴笑了起來,很快拋開了不快。
夏綠蒂小姐驚訝地睜大眼睛:“貝略先生,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從柜臺后面離開,但路線選擇卻十分失敗,被那個胖老頭就近撲過去抓住腿,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尖叫出聲,
“雖然我依稀記得自己應聘的職位不是女仆,不過誰讓您是老板呢。”夏綠蒂嘆了口氣,手拍在桌上累積的信封和賬本上,這些工作今天顯然無法完成了。
他眼神轉冷,語氣不再友善:“.就談談你的這些貨物賠完了我的設備修復費用后還能剩下多少。”
胖老頭的臉又垮下去了,他顫抖的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有著銀白鏈子的掛墜項鏈。
克雷頓厭惡地阻止他:“我說了,這里不收陪葬品。”
夏綠蒂小姐聽到這個結論后吃驚地站起來,她看到老頭轉瞬變得慘白的臉,立刻知道克雷頓的判斷直接命中了真相。
克雷頓聳了聳肩:“要得到這個答案很簡單——他要是一個人挖墳就不會這么胖。”
夏綠蒂沒把它們當真,笑著說:“您的經歷聽起來跟似的。”
克雷頓可以無動于衷地殺死哀嚎求饒的對手,但他絕不會去褻瀆墳墓。他以為任何仇怨在死亡的高墻面前都該煙消云散,沒人有權去打擾死者的安寧。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克雷頓手按在柜臺上自信地抬高聲音:“好極了,到了中午我就讓你們兩個見面,我的侄女伶俐漂亮,你會喜歡上她的。”
只是這個胖老頭并沒有傷害她,只是大聲地哭嚎著,奮力將眼淚鼻涕抹到她的棉布印花裙子上。
“饒恕我吧!我再也不會做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我原來是為斯捷潘先生做事,給他搜羅古董,但他失蹤了,尾款都沒有付,我還是自己做主,借貸替他收購的古董,現在利息快把我逼死了,把它們重新賣了也還不夠錢,我真的只能做這個了,不然我這樣的老頭還能做什么掙錢的生意?”
這個要求讓夏綠蒂有些為難,她對于這方面有一定的道德堅持。
作為真正的治安官,此刻他的心理毫無波動,甚至惡意地猜測他是否出門太急,因此才要用夏綠蒂的裙子補上洗臉的程序。
克雷頓掂了掂它們的重量,又掏出自己的手帕輕輕擦去上面的污垢,對著另一個展柜里的電氣燈端詳上面的紋路,然后又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下放到鼻尖輕嗅,最終得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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