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錦衣衛大獄! 周新被關押在死牢里面。 這錦衣死牢之中光線黑暗,各種腐味臭味充斥鼻腔。 因為死牢關押的全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囚,所以全部都建于地下,斷絕有人越獄的可能。 基于紀綱關照的緣故,周新被關在死牢之中環境最為好的一個牢房,也僅僅是有兩束陽光斜射進來而已,但這對于這些死囚而言,已經彌足珍貴了。 死牢,死牢,活著進來,橫著出去,不死怎么出去得了? 在這黑暗寂靜的死牢之中,被關在錦衣衛死牢之中的囚犯,無不是一個個面若死灰,目光呆滯,了無生機。 因為,他們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更不知道外面親人如何了。 他們說是活著,其實和死了沒什么區別,不過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罷了。 就算朝廷“大赦天下”,也不會赦了他們這些死囚! 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剛剛進來的周新。 在微弱的光線下,周新趴在了發霉的稻草鋪就的地上,即便是渾身上下皮開肉綻,周新卻也是笑著的。 為什么會笑呢? 因為他做到了啊! 一封《直言疏》,喚醒大明朝。 至于自己的生死,無關緊要了。 “周新啊周新……你這是……何必呢?” 紀綱蹲下身子,看著傷痕累累的周新,幽幽嘆了口氣。 雖然李弘壁囑咐了紀綱,不能把人打得太狠,但是打總歸是要打的,畢竟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 要是皇帝陛下問起來,這周新怎么樣了,結果他紀綱回答一句,人好吃好喝地供著呢,到時候倒霉之人可就是他紀綱了啊! 所以紀綱親手抽了周新十幾鞭子,力道拿捏得很是到位。 這周新額頭破血,鬢發散亂,被抽得皮開肉綻,可這都是皮外傷罷了,只要敷上藥膏休養個十天半月的就好了。 真正讓紀綱佩服的是,不管是方才鞭打的時候,還是現在趴著的時候,這周新都是一臉的正義凜然,無所畏懼,硬是沒有發出過一聲慘叫,咬著牙硬生生地挺了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個純爺們,真漢子! 跟骨頭硬的周新比起來,那陳瑛可就搞笑多了。 眼見周新不搭理自己,紀綱笑呵呵地開了口。 “說起來,那陳瑛真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啊!” “本座不過只抽了他一鞭子,他就開始哭爹喊娘,恨不得磕頭求饒了!” “你說你周新這么硬氣的人物,為什么就是斗不過陳瑛鼠輩呢?” 這個問題,其實有些誅心了。 周新臉上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剛毅。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周新才要上書直言,才要寫這篇《直言疏》!” “若用我周新一人之死,可約脂韋之習,可漲骨鯁之氣,可為正士張目,可為忠臣發聲,那我周新死則死矣,再無遺憾!” 此話一出,就連紀綱都有些動容。 他自問自己是個貪慕權勢的卑鄙小人,決計做不到周新這般公忠體國,這般碧血丹心,但這絲毫不妨礙他敬重眼前這位國朝義士。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的,不能留下隱患。 “周新,《直言疏》真是你寫的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