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徐懷谷這一次修煉法訣,呼吸吐納持續了將近三個時辰,等他再醒來時天空便已經是繁星點點。 幾片樹葉掉落在了他的肩頭,又被微風輕輕拂去。聽著耳邊夜鶯的鳴叫,看著滿天星辰和無邊月色。夜幕沉沉,樹林向遠方無限延伸,一座小木屋在眼前不遠處孤獨立著。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徐懷谷很享受這種感覺,這便是他在練劍和修行之余的最大樂趣了。行走江湖總是能讓他有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就像是把各種書里的故事和風景都在現實中重演一遍,那種新鮮感令他沉醉。 他在外面樹林里吹了好一陣快風,感到天色已晚,才回到客房里休息。 客房很小,大概只能容下一張床和一只小桌子。床上的被褥是棕黃色的,一看就是使用了很多年,有幾處還打了補丁,布料摸起來也粗糙磨手。 小桌子上只有一只小茶壺和一只土黃色的小杯子,一盞油燈在一邊燃燒著,這便是這間林間客房里的所有物什了。 徐懷谷沒有感到絲毫不適應。 世道本來如此,平民百姓家里就是差不多這樣的日子。他在皇宮里過的日子豪華奢侈,喝名茶食肉糜,但那種處處不自在,對他而言那更像是一種拘束之感。 比起皇宮里的不自在,他更喜歡這種村野之間的土房,雖然簡陋,但睡起來踏實親切。 習慣性地把短劍和匕首放在枕邊,他才上了床。小屋子里只有一盞昏黃的老油燈在燃燒,熏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火焰跳躍著,還不時發出“呲呲”的燃油聲。 小屋里沒有窗戶,他一吹滅油燈,四周便一片漆黑。詭異的寂靜充斥著整個小屋,徐懷谷翻了個身,卻沒有睡意,思念起遠去其他洲的道士和李紫來。 想著想著,他又不自覺想到了張小禾。 這個和徐懷谷一起玩大的伙伴,當初好像并沒有離開青嶺。他的親人都因為那件事死去了,只剩他孤孤零零一個人。幾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 徐懷谷心里一想到他心情便開始沉重起來。當初為何是他徐懷谷離開青嶺,而不是別人?自己在外見識了世面,而張小禾在青嶺只能過著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甚至還是饑一頓飽一頓,徐懷谷如何不難過不愧疚? 徐懷谷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雜。有在一起瘋玩的快樂,也會有對他悲慘遭遇的同情,更會有對不能帶他一起離開青嶺的愧疚,現在還多了不能見面的思念。這些情緒交叉雜亂在一起,任憑他再怎么努力也理不清。 如此一來,他更加心煩意亂。 反正修行金梭符術以來,他的精神好了許多,就算一晚不睡也不會有很大影響,只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每天都準時睡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