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衫不整的絕美少婦躺在臥榻之上,蹙眉張嘴,兩腿張開,另一個婦人在其裙間忙碌著,似乎正在接生。
絕美少婦跟林清兒七八分相似,不是其母林雪娥是誰?
接生婆滿頭大汗地抬起臉來,滿眼驚詫道:“夫……夫人,生……生了……”
林雪娥如釋重負:“是男娃還是女娃?”
接生婆戰戰兢兢地回答:“是……是……”
林雪娥不耐煩地欠身而起:“到底是啥?”
她隨即瞪大了雙眼,小嘴張得比眼睛還圓,呈現面前,是兩朵白里透紅的并蒂雪蓮,左邊一朵的花瓣層層剝落,露出一個沉睡的女嬰,而右邊一朵則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白霧再次濃淡轉換,破曉的眼又一花,兩朵并蒂雪蓮已然全部盛開,左右花蕊映出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豁然是雙胞胎模樣,雖然年僅兩三歲,但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美人坯子,自然是幼時的林清兒,周圍環境迥異,已身處不同的時空。
左邊的女娃好像能看到右邊的女娃,盯著她自言自語道:“喂,我的成神之路就靠你了……”
場景再變,兩個女娃已然長成豆蔻年華的小妮子,雖眉目青澀,卻已顛倒眾生,左邊青衫柔媚,右側白袍颯爽,一個執傘一個握劍,兩段時空如鏡面互照,破曉驚覺自己正站在古今時空線的交叉點。
破曉的神識被拽入時間夾縫,看見過去的林清兒正在撫琴,長發披肩,眼神柔和,彈奏的每個音符都和腹中的胎動呼應。
而現在時空的滅地戰場畫面正倒映在她的星眸之中,難怪破曉一直覺得小娘皮的雙眼有如星辰,原來竟是時空之眼。
破曉的神識回溯剛才的時光:萬年一刀橫斷通天之柱,天機子星盤破碎、六修隕落,冷玄冰飛升天界,隔著天門跟林清兒的時空之眼對視……
剛剛跟胎兒對話的過去林清兒忽然警覺地看向空處,清叱:“何方神圣,竟能穿越古今?”
那一刻,破曉幾乎以為小娘皮看見了自己,在和自己對話,隨即看到閨房的地面和墻壁衍生出冰晶,冰面倒映出詭異的畫面:上古女媧摶土造人,一對泥偶背靠背生長,共用同一根脊椎,正是雙生并蒂蓮的原始形態!
是冷玄冰的神識,竟然順著林清兒的時空之眼追殺了過去的時空,由于跟元神斷了聯系,無法人言,卻以最純粹的交流方式揭開了林清兒的秘密。
林清兒一呆之下,恍然道:“原來是冷前輩!冰封之力加上魃女的重生之力,難怪能穿越古今,只是冷前輩剛剛飛升,以神識殺了一個我還不罷休,連跨兩界也要對小女子趕盡殺絕,所付代價未免巨大,至少跌落一個大境界……”
破曉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是沾了冷玄冰的光,確切地說,也跟無邪有關,因為冷玄冰也攫取了她的重生之力,所以才能以神識穿越時空。
至于自己為何看到了兩個林清兒的前世今生,只怕也跟無邪有關。
至于冷玄冰為何不惜跌落境界也要追殺過去的林清兒,顯然亦知雙生并蒂道體可以改寫未來,所以他即便飛升成功了,也可能被打回原形,唯有將林清兒徹底滅殺,才能永絕后患。
林清兒話音未落,整個閨房已然冰封,她甚至來不及逃遁,已然變成了冰人,看來她還是小瞧了冷玄冰的神通,又說明她的以古觀今之術仍有缺陷,否則應該預見及此而提前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