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寫了什么?”謝停舟問。 沈妤捏著信,“信、泰二州遭遇旱災,朝廷已撥了賑濟銀,好消息是,蕭川的夫人又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兮風也跟著笑起來,“虧得長留不在這兒,他現在一丁點兒都聽不得誰家又生了孩子,又得抱著他的烏龜哭上一場,跟個斷子絕孫的老財主似的。” “都二十出頭了。”謝停舟看著兮風,“你就沒教一教他?成日和男人還有烏龜混在一起。” 兮風為難道:“這,這也不能怪我。” 說罷瞟了謝停舟一眼,心道要不是當初您給長留屋里塞女人,他也不會嚇得現在見了女人就躲了。 “他不讓我教。”兮風說:“他自個兒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書來看,說是要將烏龜不孕之癥鉆研透徹,前兩日我還見他在看一本母豬的產后護理,他說這東西互通。” 謝停舟無言片刻,問:“他人呢?” “跑了,多半又去找獸醫取經去了吧。” 謝停舟略一頷首,視線不經意從窗戶掃過,樓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情景映入眼簾。 剛收回視線,又覺不對勁地朝下看去。 實在是那人在人群中太過顯眼,一身素白僧衣,手中捻著一串佛珠,步子不急不緩。 那人身側跟著一個錦衣公子,手中握著一把折扇,騷包得很。 兩人行走間你一句我一句,玄凈不時露出無奈的表情,但還是在和那人說話,看樣子兩人是熟識。 巧了,謝停舟與那錦衣公子也是熟識,不是他們在找的李霽風又是誰? “你走的這段日子我查過了。”李霽風不時用折扇隔開靠近玄凈的行人,“你的法號的意思是空虛,既然你空虛,師弟我也空虛,不如我們倆搭個伙,這樣大家都不空虛。” 玄凈冷冷淡淡地說:“玄凈為虛無,非空虛,太素之前,幽清玄凈。” “文縐縐的。”李霽風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差不多一個意思,我既已拋卻過往的功名利祿,那就是連同我的驚才絕艷還有那滿腹經綸也一同拋棄,我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也不用高看我一等,唯獨這俊顏,受之父母,不敢悔傷也。” 玄凈停下腳步,盯著李霽風看了半晌,幾次啟唇,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轉身要走。 “師兄,師兄你別走呀。”李霽風跟上去。 “你未落發為僧,我們還算不上師兄弟。” “師傅已經說了許我帶發修行,師兄——欸——師兄。” 行人摩肩擦踵,李霽風幾步沒跟上就被擠散。 一轉頭,人怔了一怔,“喲,這不是我那個幾年未見的摳門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