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刀鋒劈開三柄彎月馬刀時,火星濺在雕花廊柱上,將"明鏡高懸"的匾額燒出點點焦痕,北蠻兵士踏著同袍尸首結成狼群陣勢,玄鐵鱗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每一次合圍都如絞索收緊一寸,陸文昭后脊新添的刀傷深可見骨,刀鋒過處血霧彌散,竟在周身三丈劃出個血色太極。 庭院東南角,北蠻將軍骨笛上的幽綠磷光忽明忽暗。他腳下踩著大乾軍旗,枯瘦手指掐出蓮花法印,每聲咒語都令檐角銅鈴炸裂。當第七枚銅錢落地,陸文昭足下青磚突然竄出漆黑藤蔓,朝著他籠罩而去。 與此同時,陸文昭身上的氣息陡然間被一種陰詭之力所壓制,變得越來越萎靡不振。 北蠻兵士黥面在月光下泛起靛藍幽光,狼牙墜飾隨獰笑叮當作響,陸文昭背靠半截斷碑喘息,血沫順著刀柄紋路滴落,竟在青石板上燙出縷縷白煙。 "喇喇!" 為首的百夫長突然扯開皮甲,露出胸口用戰俘顱骨烙成的狼圖騰,數十把彎刀同時敲擊盾牌,古老戰歌裹著血腥氣在庭院盤旋。他們踩著星斗方位步步緊逼,刀尖在陸文昭周身織成寒光蛛網,每道傷口都精準避開要害,仿佛在圈獵瀕死的白鹿。 東南角傳來骨笛裂音,陸文昭瞳孔驟然收縮,那些嵌著金牙的嘴里淌出黑霧,在空中凝成他歷任官職的幻象:翰林院修撰青衫染血。 呵斥當朝首輔被外派成為布政使。 為官二十年,勤于政務,與民休息。 當烽火狼煙在齊洲城外燃起之時,陸文昭作為布政使手持一柄寬刃大刀悍然沖殺,但勢單力,只是半天光景,齊洲城轉瞬陷落。 而在陸文昭的腦海中的畫面最終定格在齊州城頭半面焦黑的乾字旗,蠻兵們突然齊聲大笑,聲浪震得梁間懸尸如秋千般搖晃。 “嘭!”數十把彎刀朝著陸文昭悍然砍來,他的背部遭到了重擊,頃刻間倒在血泊之中,他整個人意識模糊,行之將死。 三十七道新月寒芒撕開雨幕的剎那,陸文昭聽見自己脊骨碎裂的脆響,像幼時在翰林院庫房打碎的那方洮河硯。 “嘭!” 陸文昭頃刻間倒在血泊之中,他整個人意識模糊,行之將死。 在陸文昭意識將滅之際,他的耳邊隱隱傳來的竟然是赴任那日,齊州百姓跪迎時震落槐花的簌簌聲。 “鏗!”數以萬計的恢弘的劍光在天穹處驟然出現,下一刻,它們朝著布政使司內的北蠻兵士呼嘯殺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