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月鹿沒有直接知會白英瓊,而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沐妗,并交代沐妗,等到白英瓊主動問起的時候,再轉告白英瓊。若是白英瓊不問,那便不必說了。 沐妗不由問道:“查案呢?就這么算了?” 張月鹿回答道:“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若是只能二選其一,我寧可暫且放過那些道門敗類,也要先救金陵。” 沐妗沉默了,再未多說什么。 事分輕重緩急,如果張月鹿的猜測是對的,那么自然是金陵府更重,查案更輕。 張月鹿交代好之后,向旁邊等待的齊玄素微微一抬下巴:“走吧。” 不等齊玄素回話,張月鹿已然身形一躍,飛至空中。 齊玄素往“太乙云衣”中注入真氣,只覺得腰間傳來一股向上升騰之力,繼而“太乙云衣”周圍生出云氣,使得周身上下驟然一輕,然后便如鵝毛一般被這股升騰之力托舉著飛起。 平心而論,如果是將披帛固定在半臂的胸帶上,再披搭肩上,旋繞于手臂間,形成的升力便可均勻托舉全身上下。此時齊玄素將其纏在腰間,便多少有些重心失衡,搖搖晃晃,可見被設計成披帛樣式不僅是為了美觀,自有其道理。 好在齊玄素距離天人已經(jīng)相去不遠,沒有御風而行的經(jīng)驗,卻有過短暫滯空的經(jīng)驗,很快便控制住身形,隨著他心念一動,開始向前飛掠。 此時夜色已深,就算金陵府沒有宵禁,也沒多少人還在戶外活動,兩人借著夜色飛掠了小半個金陵府,然后在一條熱鬧長街的不遠處降下身形。 這條長街便是鼎鼎有名的十里秦淮了。 沒有辦法,十里秦淮是沿著秦淮河兩岸而建,已經(jīng)有幾百年的歷史。凈水作坊也不可能遠離秦淮河,所以兩者是緊挨在一起的。 傳說秦淮河道開鑿者是祖龍,共有兩個源頭,東源位于容華山,南源位于水廬山,兩股水道在江寧府匯合成干流,向金陵府流去。在通濟門,秦淮河一分為二,一支為“內秦淮河”,從東水關入城,流過老城南后從西水關出城,全長約十里,即“十里秦淮”;另一支在城外繞著城墻流淌,發(fā)揮護城河的作用,在水西門附近與內秦淮河合二為一,最終在三汊河匯入大江。 “十里秦淮”兩岸就是金陵府最繁華的所在,百業(yè)云集、市廛興盛。一水相隔河兩岸,北岸是江南貢院,南岸是教坊名伎聚集之地。 此時齊玄素和張月鹿便在南岸,哪怕是時值深夜,仍舊熱鬧非凡,不僅是燈火通明,而且人來人往。 兩人并肩徒步而行,穿過這條長街之后,便可抵達水堂作坊。 四周高懸彩燈,琴瑟喧囂,人影晃動。 齊玄素與張月鹿行走其間,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齊玄素收斂起了“太乙云衣”自生的云氣和身上的殺氣,顯得十分低調。張月鹿還是道士的裝扮,只是先前激斗的時候,頭冠已經(jīng)破碎,所以滿頭青絲隨意披散下來,甚至遮住了部分臉龐,也不怎么顯眼。 兩人有意行走在燈火闌珊的陰影之中,借著夜色,遮蔽身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