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陽光普照下另一張絕美的臉透出驚惶,疾步退進廊檐下的陰影。女使更是快步上前為她戴上帷帽,仿佛那金光會燒壞白瓷一般的面頰,方才被束好的發(fā)髻也隱匿在帷帽之下,帶好帽子,她含笑穩(wěn)步朝木心款款而來。 早已了然她的暴怒,她眼中透出慈母一般的笑,卻在嘴角又露出不易察覺的狡猾,她抬起手腕輕柔撫摸著木心的長發(fā),來來回回,最終停留在耳邊,細細摸索著她腦后或松或緊的幾根發(fā)簪,嘴中是不是吐出幾縷疑惑的氣息,似是找尋著什么。 木心木頭一般,而眼光早已被她抬起的手腕吸引,那雪白的臂腕上明亮的南紅色就像被利刃劃開的一般。 太史令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眼色,收回腕子在她眼前示意“你是想問我,為何有這藤兒?”這藤兒只有仙草閣家的孩子才玩,她自然知曉。她試探透露又不愿太快剖白,朝后揚著下巴笑道“方才老三給我的。” “滾開。”木心收斂著多余的情緒,朝她身后的丈夫抬起手里的短刀“我找他!” 不至于不至于啊,好孩子!太史令碎碎念著按住她的刀背,側(cè)臉安慰道“一個道士,王妃不愿意的話,臣給您送出來就是。好不好?!”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同我講話?!木心冷眼抽回,手里的刀刃改了方向,驚得一眾女侍高聲怒斥。 短刃揮來的毫無理智,朔寧王眼疾手快,右手拽回心有余悸的太史令,左腿一記飛踢,不偏不倚踹在她持刀右臂,木心腕上酸麻,卻不死心,亦抬起左腿,正正蹬在他膝上。 呵?武功回來了? 護衛(wèi)在朔寧王的示意下顫顫后退,退至朔寧王的冷眼之后。木心虛瞇著眼睛在長發(fā)的漏縫里吃力的保持著身子的平衡,偏偏那書房大門敞開,蘇銀信深衣睡袍,摁著太陽穴甩著腦袋蹙眉而出。 眾人圍堵,她望不見已然顫抖而瘋癲的姐姐,倒是看見那太史令妖妖仄仄的躲在朔寧王身后,登時尖厲的“死老太婆,丑婆娘的”罵開了去,不等眾人回身,她已經(jīng)張牙舞爪將太史令的帷帽撕了稀爛。 而另一邊,凄厲的哀嚎嘶啞又癲狂的沖破喧囂。她再聽不見銀信驚懼的詫異和安撫,亦看不見顧北南弦拼命的阻攔。她胡亂揮著那柄短刀,一門心思只想在那冷酷的身子上捅進百把個窟窿才行。 夠了!!!朔寧王在一團混亂間大步起身,一手握緊她執(zhí)刃右手,以臂力勒制她的身子,利刃劃開虎口,他卻越發(fā)用力逼使她松了刀柄。木心右腳為心,旋身從他懷中掙脫,卻將一頭長發(fā)甩在他制控的利刃上,霎時被戚戚攔腰割去。 二人頓愣看著大把青絲嘩然墜地,木心方才胸口那股氣突然騰邪頂著天靈蓋竄上,再有反應(yīng)時,一股鮮血從嗓中噴涌而出,空中墜落的幾滴濺在雙目上,逐漸黑成了一片。 “王妃!”南弦扶起不省人事的王妃,回頭看著原地佇立巋然不動的主子,甚至還在目送太史令的離去。又求救似的忘了忘顧北,顧北錯過她的眼神,側(cè)臉扭頭。她恨恨白去一眼,一邊將王妃的一只胳膊纏在肩上一邊對著嚇到無措的銀信快速道“搭把手,我們走!” 對著她們蹣跚離去的影子,朔寧王許久才愣過回神,聽到耳邊重復(fù)著的嘈雜呼喚。顧北喊過幾次都見他木頭似的發(fā)愣,只得斗膽動手,一掌切在他肘上的麻經(jīng),強使他松開那愈握愈緊的鋒刃。 顧北搬出一只紅木藥箱,取了干凈的面紗敷在他滾血的傷口上。又翻找出一只梨黃花紋的藥奩,翻出瓶止血定痛散遞去他跟前。 “急火攻心。”顧北盯著他擰出皺紋的眉頭“南弦都回來了,想來無礙。” 腦海中依稀記得那時蘇玉圓瞪的瞳子泛血色,不曾眨眼,滿溢出一大滴海珠似的眼淚撲通一聲墜出眼眶子。朔寧王幽幽轉(zhuǎn)過臉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顧北“蘇玉的堅韌非比尋常,哪有這樣容易被擊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