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肖云漪孕晚期很疲憊,說睡到什么時候,超過那個時間也未必能起。 溫素呆坐在黑暗里,聽著她呼吸聲漸漸平穩,后背卻一層一層黏膩的汗,浸透里衣。 她該慌的,慌得荒蕪,慌得疲乏,慌得不敢去想自己的處境。 回顧審視這一段感情,謝琛尊重、大方、呵護,情義千金。 他的正直,讓她想不到會霸道到強迫一段關系,以為能好聚好散。 她內心十分信任謝琛為人,他向來有魄力,不會戀愛腦,溫素想不出理由,解釋他莫名執意。 手機又震動一下,屏幕熒光照出一張煞白的臉,“在門口。” 溫素心跳不可抑制狂跳,被肖云漪的話裹挾,第一時間不自主望向床。 黑暗中起伏的輪廓平穩,溫素莫名緊迫,有種懸于暴露,又逃過一劫的緊迫,慌張又慶幸。 她無聲無息直奔門口,輕輕拉開一條縫隙。 出于經濟考慮,她和肖云漪住的酒店并不高檔。 層高壓抑,走廊裝修破舊,安裝的是橘色的小壁燈,這種小型燈泡適合床頭,亮度低,視野昏暗。 男人正立在門口,一瞬間高大身影像大山傾軋,看不見臉,看不見體型。 她悚然一驚,熟悉的氣息逼近,拽住她搭在門框上的手臂,直拖出去。 溫素還未站穩,身后房門嘭地一聲,落在耳邊驚得她汗毛直豎,條件反應扭頭細聽屋內動靜。 “你怕什么?”謝琛臉上無波無瀾,“以你的耳朵能聽見?” 溫素心下一抽,又猛然縮起。 她現在和半聾沒有區別,半年恢復期是最好的預想結果,恢復不當期限無限拉長,余生落下殘疾。 她設想過最壞結果,可被男人直白提出來,溫素肺腑撕開一道口子,酸澀涌出來浸透她。 謝琛身上彌漫一股濃重的煙味,他抽煙不愛抽平口,嗜好旱煙那口嗆人的味。“肖云漪睡了?” 溫素沉默點頭。 “那為什么不回信息?”男人面色嚴肅,“打不了電話,一個字也回不了?” 溫素一直低著頭,男人鞋尖上沾著幾縷灰白煙灰,他在外一向注重整潔,不是潔癖,像一種習慣。 會無意識撫平皺褶,拉抻衣擺,溫素見過他整理皮帶,手指捋著邊緣,橫向直拉,肅穆堅定的使命感。 溫素在電視節目上了解過軍容軍紀,軍人的整肅莊重被他刻進骨子里。 “……”溫素吸口氣,“我可以自己去檢查。” 她懂得保護自己,有更好醫療條件自然不會錯過。 男人不提,她也有去省級醫院的準備。 謝琛深深注視她,“人生地不熟,你清楚該掛哪個醫生號?還是隨便找一個診斷,與你在昌州有什么區別?” 溫素不著痕跡拉開距離,“我掛主任。” 謝琛被逗笑,“主任?哪個主任?耳鼻喉科主任姓甚名誰,你知道嗎?” 溫素眼眶莫名泛酸,“我可以上網了解。” 謝琛捏了捏眉心,他來省城也有要事,見人,組局,時間是從手指縫里扣出來的。 “你想掛的,你能掛的,在全國排不進前五十,你確定要在健康上跟我擰著?” 他撂的這句,疲憊,口氣也不好。 溫素看著他,“我不想欠你。” 謝琛胸膛驀地起伏,氣息不穩,他攥緊拳頭運氣平復,“我再說一次,欠不欠你說不算。我要你欠,你就欠著。” 溫素張嘴。 電梯門突然開了,一對情侶依偎著走出來。 溫素背對著,那男人視線掃過她,背影婀娜,四肢纖細,看不見臉,只憑身材妖嬈,再帶一股嬌艷的媚勁兒,穿著卻保守,媚中帶純,是極品。 謝琛脫下外套,兜頭罩住她。 摟過她的手臂發了力,青筋遒勁。 他挺拔雄偉,氣場迫人的彪悍,凜冽寒光的眼神攝住那男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