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車輛停在城南市郊,一座清式翹檐的四合院民宿,正門對面,不遠處就是濤濤大江。 風沙在江面無所施展,車窗外難得延綿很遠的清晰視野。 溫素裹著衣衫從車上下來,她面色潮紅,亂風一掠,瑟瑟縮縮低著頭。 “跟著我。” 男人脫下大衣,結結實實罩住她。 溫素臉皮薄兒,竟然沒掙扎,順勢縮了脖子,半張臉埋在衣襟里。 管平一路都有好奇,余光多看幾眼。 被男人橫眼瞪退,他的占有欲越來越不克制。 進門繞過影壁,正廳門扇合的嚴實,倒是廊下雕花繁復,工藝精巧。 溫素大學是學這個的,譚園綜合各朝各代,又多涉宋朝,不懂古建筑的人看來,雕梁畫棟,美輪美奐。 可在溫素看來,多少不倫不類,不如眼前這宅子,精于一朝,揚長避短,反而出奇的精妙。 她很少對外物注目,不管是會所富麗堂皇,珠寶璀璨奪目,總是一眼撇過,興趣缺缺。 今天倒是頭一回,入神了。 “很喜歡?” 溫素從不與人聊起這些,只是出了神,“廊下那雕花,雕刻細致、線條流暢,其實建筑形式順延五千年,到了清朝,更加規整、端莊,清后期朝政亂,民間開始有了皇家的精美華麗。” “你怎么懂這些?” 溫素將將拉回理智,“我大學學的古建筑,你不是看過我的資料?” 謝琛摸摸她的頭發,“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正廳的門開了,謝琛攬著她上臺階,沒繼續這個話題。 四合院的主人,在廳內迎接。是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面色紅潤,只有眼角幾道深笑紋。 他個子很高,腰挺背直,比時下很多年輕人都挺拔,舉手投足絲毫不懈怠。 不看頭發,只看面相體態,頂多四五十歲。 謝琛打趣,“幾個月未見,您又返老還童了?” 他低頭和溫素介紹,“中央保健組的國醫,邵賀東老先生。”又和邵賀東介紹,“帶來刁難您的病人,溫素。” 邵賀東撅他,“誰是老先生?刁難誰?” 謝琛和他關系好,“您實齡七十有九,虛歲八十,不叫您老先生,難不成要占年輕人的便宜?至于刁難,當然是刁難您,養身體西醫不行,中醫太慢,您給個方子?” “養身體?”邵賀東嗤鼻,“大材小用。” 他嘴上說不愿,眼睛仔仔細細端詳溫素。 邵賀東是醫生,視角和平常人不同,小姑娘眼睛白黑相當,血絲卻多,面白羸弱,嘴唇嫣紅發腫。 邵賀東皺起眉,拿眼橫謝琛,“確實是刁難。男人縱欲,女人熬得腎虧。你憋不住,她陪你浪,指望醫生當神仙?” 溫素羞恥的鉆進地縫,頭垂的太低,發絲落到前面,露出一對耳朵鼓脹充血, 邵賀東將她從頭到腳,發現她腳尖都縮得相碰。 快到嘴邊的話,又收回去。 他在京城算謝老爺子的酒友,蒸米篩酒就是他出的主意。 溫小姐的名頭,他當然也聽過,謠言這東西,野火一樣,易放難收,傳言者不計其數,愈演愈烈。 形容她水性楊花,又騷又浪,心機深重,他剛才說話難免不顧及她臉面。 此時見她羞恥到見不得人,傳言應該摻了水分。 人老如小孩,邵賀東拉不下臉道歉,背著手往偏廳去了。 謝琛安撫她,“他脾氣怪,說話喜歡嗆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溫素腳下生了根,說什么不跟去偏廳,“我不用開方子,有王阿姨在,食補就行。” “太慢了。”謝琛不大樂意,攬著她往里走,“你不吃肉,更慢。想憋死我?” 溫素面上更紅,恨不得捂他嘴,“別說……” “我已經聽見了。”偏廳,邵賀東露出頭,瞪謝琛,“情不可恣,欲不可極,不可縱,縱則精竭。虧不是她錯,你該多修身養性。” 溫素臉紅的滴血,“我不虧……” “你哪里不虧?”謝琛倒從容不迫,“匿病者不得良醫,醫生最喜歡病人誠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