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溫素面紅耳赤,不吭聲。 她從前唯唯諾諾,謝琛正經嚴肅。 如今相熟,他模樣聲勢依舊,臉皮越講越厚。偏偏衣冠矜貴,眉目英朗,理由也充足,不輕浮,不下流,一本正經的,像端正勸導。 她被摁在凳子上,謝琛拿起她右臂,把袖子擼得老高,手腕放下號脈枕上。 邵賀東號了脈,讓溫素抬頭打量她,她羞臊得顴骨緋紅,不敢對視,躲躲閃閃,眼里暈著水光,這嬌怯絲毫不色情,只顯出她不自在,放不開。 “心竅開則氣平,氣平則體安泰。” 邵賀東松她脈門,“外邊傳言別放心上,想得多,累及健康。” 溫素立即收回手臂,拉袖子,“沒想……” 她名聲早在昌州爛透了。搬到肖云漪那小兩室,對門鄰居是個五十歲的大媽,很熱心腸,也很自來熟,在樓道遇見總要說一兩句話。 初見她,查戶口似得,問姓名來歷,溫素實在推脫不了,說了名字。 那大媽驚得上下打量她,“你這名字不得了,跟那攀權富貴有心計的溫小姐一個名,身材也像。也就是阿姨有眼力,一眼看出來你是個好姑娘,羞羞答答的。可別學那溫小姐,咱昌州城多好的名聲,全被她霍霍完了。” 她那時心神失守,啞聲問大媽,“您怎么也知道溫小姐?” 大媽嗤之以鼻,“誰不知道她,有權有勢的人,為她在昌州攪風攪雨。城管都嚴不少,街坊鄰居做點小生意,隔三岔五地查。說起來法治規定,影響市容,可多少年不都這樣過來的。還有京城回來的學生,在學校不敢提是昌州人,怕同學帶有色眼鏡看她們。” 往事攪得她心臟起伏不定,像來時一路飛沙走石,延伸到血管,浩蕩掩埋她。 溫素垂下頭,掩蓋表情,聲若蚊蟲,“我……習慣了。” 善醫者善人心,邵賀東這輩子見多識廣,比謝琛老謀深算者,他也能摸到一些脾氣,已完全不信傳言,不是傳言摻水,只怕是十成十的謠傳。 他嘆口氣,面容和藹,聲音慈祥,像怕再嚇到她,“后院花多,看看鮮花綠草緩緩心情,你先去吧,我和謝琛說。” 溫素出了門,邵賀東有些嚴肅,“你對這姑娘什么看法?” “男人對女人的看法。”謝琛坐在溫素剛才的凳上,淡不可察的余溫,透過西褲,更恍若沒有。 邵賀東不明白了,“小姑娘是個安靜人。你為她能把我從京城薅過來,部委的人情你都欠,她名聲哪點小事,你管不了?” 余溫完全消失了,謝琛面無表情,“您開方子就行,我心里有數。” “有數?”邵賀東氣笑,“病根不除,我開十張方子也無濟于事。” 謝琛拎起茶壺,凝視熱水騰起裊裊白霧,“她習慣了,您開就是。” 邵賀東被他指揮的肺堵,“我來之前,你爺爺找我,聊起她勾得你暈頭轉向。我這一看,哪是你暈頭轉向,分明是你害的人姑娘損心折壽。” 廊下細弱身影,微微一愣,瑟索離開。 ……………… 溫素剛出門,沿著回廊走不到一半,一名侍者迎面過來,停在她面前,“您是溫小姐嗎?” 溫素遲疑,“……有事嗎?” 侍者伸手示意,“有一位何先生說是你朋友,想請您過去。” 這座四合院只是民宿一角,從后院繞出去,對門就是一座相等的宅院,家居擺設,建式雕花不盡相同。 她從前只知道譚園,還未聽過昌州有一處這樣的民宿,跟著侍者沿廊,又進正廳。 時近正午,漫天黃沙遮天蔽日,光線不好,不比剛才邵賀東那里,這間正廳不亮燈,點了星星點點的蠟燭。 溫素一眼瞧見,偏廳里何文宇,他笑得露出白牙。 打扮時髦得很,焦糖色毛織冷帽,軍綠飛行夾克,灰白連帽衛衣,闊腿工裝褲,褲腳塞進大黃靴,率性,不羈。 他沒刮胡子,下頜青灰一片,落拓的散漫,很有歐美范的松弛感,也有男人的粗獷。 何文宇一直屬于俊秀那一掛,出其不意的滄桑感,有一種不容忽視的雄性氣概。 溫素一時愣怔。 何文宇張開臂膀,走過來,“不認識我了?” 溫素反應不過來,“你怎么不穿西裝?” 何文宇攬過她肩,“那素素覺得我穿西服好看,還是穿休閑好看?” 溫素腦海浮現他西裝敞著領口的樣子,同樣的不羈慵懶,一時分不清高下,“都挺時尚的。” 何文宇略俯身,遷就她身高,“那素素喜歡哪一種?”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