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年輕悚然一驚,如喪考妣,瞅一眼不遠處的夫妻,垂下頭,“您怎么知道……是我……是我好兄弟,門牌雖然是他弄錯的,可我也有責任,您有氣懲罰我就好,他很可憐的。” 赫然一個心軟善良,無奈包庇的爛好人形象。 那夫妻又驚又愕,火冒三丈。 門牌可大可小,若他們沒被攔下,事后不過被人恥笑許久。 而今被攔下了,眼見不能善了,小年輕作為親戚,不坦白交代,還在幫忙掩飾。 牛夫人眼前一黑,急忙澄清,“我和老何真的不知情……” 何廳長擺手制止她,拍謝琛肩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個模樣。” 謝琛并非斤斤計較,虛名薄利的人。為一個門牌號,絕不至于大動肝火,鬧的撲地掀天。 反轉到現在,他也反應過來,恐怕不是項目合作那樣簡單,倒像背后有人早有預謀。 能叫謝琛如此慎重,何廳長重視三分,“需要通知警方嗎?” 謝琛知道他誤會了,壓著急躁,“是我的私事,不好太驚動,您多包涵。” 何廳長一怔,遲遲沒反應過來。 謝琛深吸一口氣,掃向旁邊經理,“剛才那個侍者呢?” “在這。”經理回頭指,身后空空一片,抬眼望,人已經退到門邊了,“站住,你跑什么……” 謝琛跨步,猛地一躍掠過他,直奔門口。 酒樓臨街,出了門院,就是車流橫行的馬路。 那小年輕到了路邊,反而不跑了,轉身等著謝琛追上他,頗有幾分挑釁,指著路口一輛賓利,笑吟吟的,“我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我坦白,您要找的人就在那。” 謝琛沉戾望去。 路口紅燈變綠燈。 深黑色賓利起步,后車窗緩緩降下,伸出一只手,耀武揚威,沖他搖了搖。 刺白日光下,手腕上腕表,反射出冷銳的銀光,白皙手指虛握成拳,驀地伸直大拇指,直挺挺反轉朝下。 不可一世的囂張至極。 謝琛瞇起眼,記下車牌,轉身拎著小年輕,大步回到大廳。 路口距離酒樓停車場直線幾百米,其中崗亭路卡,花壇綠植,繞下來時間至少要三四分鐘。 即便他開車追上,市中心車流如織,一旦何文宇猖狂提速,一則,公共安全和她生命安全有嚴重威脅。二則,影響深遠,她聲名狼籍,謝琛不愿雪上加霜,令她在全國臭不可聞。 溫素坐在駕駛座后座,不受控頻頻盯向后視鏡。 何文宇坐她身旁,針織v領白色毛衣,灰色西褲,解了腕表把玩。 對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噙著一絲笑,“他不會追上來。電影里飛車追逐,是藝術夸張的手法。現實中,只要腦子還在,不會蠢到挑戰國法底線。” 溫素臉色稍霽,靜靜凝視他。 何文宇閑散靠在椅背上,車窗投入的陽光和煦,蒙在他白皙清俊的臉上,像鍍了一層暖融融的金光,光芒中溫朗的始終含笑,任她打量。 車內死寂,只剩兩人呼吸聲一輕一緩,對視越久,他笑容越大。 眼里藏不住,化不開的軟和黏。 溫素先敗下陣,“那你呢?你有挑戰國法底線嗎?” “素素擔心我?” 何文宇湊近一些,一張臉褪去朦朧柔光,眼底的笑意是真的,深不見底也是真的。 溫素感到,他目光從眼睛掠過鼻頭,傾注在她唇上,有澎湃洶涌的東西在炸裂漩攪,翻天覆地的觸目驚心。 一敗再敗,她率先狼狽拉開距離。 他目光里的東西在昌州,是克制,來南方后,克制里曖昧橫生。才幾天,再不受控,瘋狂沖向她從未敢想的深淵。 何文宇悶笑一聲,身形未動,目光不離不棄,結結實實網住她。 “想念小時候的院子嗎?今晚住那里?” 他體溫沒有謝琛灼熱,目光卻令人皮肉發燙,溫素條件反射往后仰。 沉默著,撇頭不看他。 何文宇頓一下,仰身靠回座椅,距離拉開,他神色也收斂。 只剩眼底復雜而陰郁,低頭慢條斯理折起袖子,扣上腕表,“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小院離這里太遠,我們換一種交通工具。” 他話音剛落,車速猛降,靠著路邊急停。 車窗外是一條破舊的小巷,磚石路坑坑洼洼,積著一片片小水洼。 何文宇下車,大步繞過車尾,拉開她這邊車門,“路不好,泥濘,要我抱你走嗎?” 溫素一肚子疑問當即憋住,“不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