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靜默了半晌,謝琛低頭吻她。 溫素本能避過,“你目的已經達到,即使那七百萬是真的,協議也完成了。” “誰說完成了。”謝琛抱起她,單手推開門,“我欠你的,名聲,委屈,耳朵,都沒還上。” 溫素扒住門框,“我不進主臥,也不用你還。” 主臥的落地窗正對草坪,窗簾是雙層的,束起厚重那一層,留下防刺眼的白紗,天光一透,柔和的月光白。 光越柔,顯得男人越兇悍,掰開她手,不由分說拽進房間,“你進來,也要還。” “我不需要。”溫素提高音量,“七百萬是假的,協議不作數,你利用我也好,欺騙我也罷,我父親的事抵消了。” 謝琛眼神暗了暗,“所以你原諒了?” 溫素點頭,“一開始時,你很明確別有目的,后來七百萬是假,但是你察覺我父親當年死因有異,也是你幫他報了仇,只這一點,我就不怪你。” 謝琛穩穩放她坐在床邊。他太高,看她,總是俯首背光,面容隱在陰影之中,有時看清,有時模糊,大多時候是模糊。 “這件事對你這么重要?” “殺父之仇,我蒙在鼓里,你說呢?” 南方雨下起來,黏黏糊糊,無休無止,潮濕的土腥味卷入落地窗,吹涼了溫素手腳,也吹走她最后一絲旖旎。 仰著臉,一片亮光中,眼神清澈,表情也清澈。 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 其實,男女之間沒了情絲纏綿,也淡如水。 謝琛盯著她,輪廓映在窗戶玻璃上,晦暗蕭森,“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幫你報了殺父之仇,然后呢?” 溫素清凌凌一片眸光,映在他眼中,“然后我們一拍兩散,各自歡喜。” “我不歡喜。” 溫素覺得世事就是要經歷,不經歷,她憂,她怕,經歷后,一切磊落,她坦然的很,“我歡喜。” 謝琛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 她這個人,好像不會哭,不會鬧,不會作天作地,吵鬧不休。 爭論幾句就懨懨。 溫柔是真的,安靜是真的,只有柔順,是長出來保護自己的殼。 可謝琛想她激憤一些,抨擊他欺瞞,指責他利用,再不濟動手撓他,也好過有理有據,算賬衡量。 矛盾只有在猛烈對抗時,才能被解決。 越平靜,越無解。 “你清楚我選擇。” 謝琛眼底有一片漩涌的黑潮。 是溫素從未見過的陰暗。 不像他往日的光明正氣,有一股人性本源的偏執,狂暴,和放縱。 像一直深埋心底,有意克制。 只在她身上,爆發的淋漓盡致。 溫素不怕他了,也難免心驚,“你也清楚我選擇。那位會計在哪?” 謝琛雙拳緊握,克制情緒,“今日你夠累了,下去吃完飯,休息一會兒。” 溫素下床,往外走。 謝琛一把拽住她,此時雨大光線灰蒙,他猶如刀鋒一樣銳亮的眼睛攝取她,“去哪?” “下去。” “是去吃飯嗎?” 溫素維持離開的姿勢,不做聲。 “門口保鏢有四個,大門連接警衛系統,沒有指示不會開。你覺得你能走嗎?” 溫素怔愣。 她知道那扇門電動的,開啟很快,沒看見保鏢,也沒想到一扇門這么復雜。 “我們之間賬能算的清楚,感情也能嗎?”謝琛用力攥住她手臂,篤定,“你有過心動。” “謝琛——”溫素垂下眼,掰他手,想要掙脫出來。 男人手指攥的更緊,發力扯過她,一把抱在懷里,俯首抵進她頸窩。 “既然能原諒,一筆勾銷,感情還在,為什么不能好好繼續。” 溫素一陣戰栗的刺癢。 “你胡子沒刮。” 她左顧而言其他。 謝琛代表一種硬漢的極致,骨量寬大肌肉充滿力量感,氣息混著煙草的苦味,雄渾沉厚,擁抱,拉扯,注目都帶著濃郁的侵略感。 接觸久了,會讓女人生出一種從內到外,被完全掠奪的占有感。 情不自禁依附他,仰賴他,彌足深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