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門外突然喧鬧起來,有保姆恭迎聲傳來,“謝先生回來了。” 女會計面色一變,匆匆起身,溜著邊兒出門。 動作太快,溫素來不及阻攔,追著出了會客室。 剛到大廳,卻猛然停住腳步。 大廳落地擺鐘,時針剛過九點。 艷亮的陽光從門窗灑落進門,投射一幅高大深沉的輪廓,輪廓后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光影投射下,女人長發折射金光爛漫,襯出一張臉,過分柔情蜜意。 溫素整個人僵住。 是肖云漪。 溫素接受肖云漪欺騙,接受過往感情顛覆,因為已經發生,無從改變,只能接受。 卻從未想過再見肖云漪。 或許很多年后可以見,等錐心刺骨,刻骨銘心都平淡,她有力氣問一句為什么。 而不是現在。 不在乎,不怨恨地故作鎮定,被一個照面刺穿。 “素素。”肖云漪依舊親昵,上來挽她手,“你離開也不告訴我,突然失蹤嚇得我魂都沒了。” 溫素抽出手,后退拉開距離,“你這么擔心我?” 肖云漪一怔,笑著湊上來,“說什么傻話,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 溫素阻止她接近,無意再虛情假意,“你跟杜柔柔在宴會走廊的話,我全聽到了。” 肖云漪霎時僵住,條件反射回頭看謝琛。 男人立在不遠處,目光越過她,落在溫素身上,面色柔和,眼底淺淺可見的軟。 肖云漪一顆心跌進谷底。 三和的水,遠比她想象的深。杜柔柔,何文宇只是明面上的競爭者。 暗底下是李家,是李璨。 還有北方同行蠢蠢欲動,伸進來的爪子。 財帛動人心,巨利之下,人比野獸更兇惡狠毒。 即便她身后站著謝氏,稍有不慎,也粉身碎骨。 能平穩至今,全仰男人護持。 他那么高大威嚴,霸氣外漏,沉默寡言也給予女人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昨晚深夜而至,要帶她重回莊園時,她幾乎不可抑制地幻想。 也許他對她,是有一絲波瀾的。 可一照面,他眼里只有溫素。 “聽到什么?”肖云漪勉強一笑,艱難維持人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溫素視線定格在她臉上,“那你解釋。” 肖云漪感受到她的諷意,不是等她解釋,更像看她如何狡辯。 “素素。”她心下慌亂,男人心明顯還掛在溫素身上,絕不是翻臉的好時候。 “當年是杜建平逼我的,我不聽他的,他就翻倍我債務,你知道我家里指望不上,真翻倍,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溫素一怔,反應過來,只覺得世界荒謬的可笑。 何文宇一場隔墻有耳的游戲,她只聽到感情是假,孩子是故意的,肖云漪對謝琛有了遐思。 以為是經年再見后,她被世事侵染變了。 沒想到她不打自招,從頭到尾可謂始終如一,惡意貫徹得徹徹底底。 溫素定在原地,門口刮進一陣風驚了她的眼,一片潮濕的模糊。 有無言概論的痛苦像澆了油的火苗,迅速激漲、炸開,點燃五臟,焚燒六腑。 “我不想聽了。”她脊背不由自主彎曲,像那四年不堪重來一遍,長好的骨頭又粉碎。 溫素又呢喃一遍,“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肖云漪醞釀好的措辭,生生咽回肚中。 梗的她喉嚨板結,卡一顆核桃似的,半晌說不出話。 溫素抬步往外走。 謝琛佇立在那,見她過來,伸手抱她,“你一直壓情緒,悶久了不會發泄了?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想動手都可以。” 溫素避過他,擦肩而過,“我要離開。” 男人身后是清明陽光,溫暖的,和煦的,一片燦爛,他表情卻陡然一沉,扯住她手臂,“別犯倔。” 整個人莫大的威肅感。 是警告。 溫素與他對視,“我不離開,留下哭鬧動手,做個潑婦?” 哭鬧只會讓旁人欣賞她的痛苦,動手廝打不理智,最無能的解決方式。 “你想干什么?” 他蹙緊眉,輪廓繃緊,一張英貴俊挺的臉沒有不耐煩,聲勢卻凜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