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素心臟憋脹成快要炸裂的氣球,渾身血液奔騰著灌進大腦,她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是恨,是報復,讓肖云漪償還這十幾年的傷害和欺騙? 揭破的太猝然,溫素有無數種想法,對上男人,又覺得喘不上氣,“你帶她回來,是想護她,對嗎?” 反應有些超出掌控,謝琛皺緊眉抱住她,撐住她身體,“你怎么這么激動?” 何文宇帶她溜進宴會,事后管平調取監控,配合內應侍者供詞,肖云漪徹底暴露。 這幾天他仔細觀察過,她獨處平靜,不問肖云漪,不提肖云漪。 謝琛清楚她能忍,負面情緒壓在心底,但蛛絲馬跡間,他有了確認,才帶肖云漪出現。 溫素好笑,一個字都不想爭了。 男人權勢威重,生來應有盡有,不理解苦痛地獄里一滴水,一束花,對艱難煎熬者的意義。 更不理解顛覆時,人神魂震蕩,信仰灰飛煙滅的怨憤和悲切。 謝琛又攥她胳膊,少見解釋一句,“只這兩天。” 溫素仰面,眼睛直挺挺望他,陽光投射他后背,面目隱匿在黯淡中,深眉高目加重了陰影,顯他壓迫,顯他不真切。 他不真切。 肖云漪不真切。 一切都不真切。 溫素忽然有一種抽離感,靈魂拋卻軀體,切離感情,高升半空中,俯視又旁觀。 她看見肖云漪束手束腳接近,距離一兩步,吞聲飲泣,“琛哥,素素不接受我,我還是住外面吧。” 謝琛攬溫素靠在胸膛,小心護著她癱軟的身體,“你叫我什么?” 肖云漪咬緊嘴唇,一霎眼眶紅了,“對不起,我不該在素素面前這樣叫你。” 她了解溫素,了解她性情里的非黑即白,一根筋。 再不想撕破臉,備不住她連解釋機會也不給,顯然認定了,非要與她劃個界限,再無利用的可能。 她手里沒了底牌,能做的只有緊緊抓住謝琛。 謝琛面無表情注視她,“是不該在她面前叫,還是不該叫?” “我……你這些天一直保護我,帶我出席宴會,在三和力挺我,那些董事為難,你總是能及時出現。”肖云漪羞怯的哭腔。 “我心里清楚,一點一滴,你待我是不同的。” 謝琛瞇起眼,這個完全沒有腦子的女人,徹底耗盡他耐心,“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肖云漪當然沒忘。 她是謝琛攻入三和的矛,是他查三和賬目的盾。 她的存在是一個借口。 謝琛對她是利用,她對謝琛是棋子。 可溫素也是。 李家插手三和后,三和董事會風聲迭起,什么樣的傳聞都有。 肖云漪覺得最可靠是謝李舊怨版本。 望京那次,她在醫院也算親身經歷者,足夠她綜合信息,推測出一些馬腳。 既然溫素結婚七年都可以,她下死功夫,未必就沒這個福氣。 “我知道,是三和。” “就是三和。”謝琛面色發厲,居高臨下警告她,“收起你那些惡心的算計,再有一次,你現在就去陪杜建平。” 肖云漪心口驚跳,杜建平無期徒刑,陪他就要蹲監獄。 而“現在”還加了“就”,是不是表明他從未打算放過她對溫素的迫害,留著她是還有利用價值。 肖云漪慌了神,“不要……” “謝總……”管平先去書房送了文件,下樓途中已經聽了大概,匆匆跑過來,一把扯過肖云漪,朝外面拖,“我帶她回去。” 肖云漪掙扎不過,淚眼朦朧,“李家的人在找我——他們要挾持我,壓制三和反對意見——” 管平速度很快,兩人身影帶呼喊,被引擎聲取代。 謝琛觀察溫素反應,“她以后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不知為何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溫素煞白一張臉成了紙,靜默沒說一個字。 想做的,身不由己,做不了。 想說的,天花亂墜,不允許。 白費唇舌。 她不喜不怒,一片了寂,情緒只進不出,越是壓著,越是難解。 謝琛橫抱她上樓,難得低頭溫聲道歉,“抱歉,是我想差了。等三和事畢,我讓她給你一個交代。” 樓上走廊的燈,全天候開,幾步一盞,明晃晃照進所有角落。 男人似有所覺,脊背遮住了大半明亮光線,也許是對他人品濾鏡厚到消撤不了,溫素覺得他結實偉岸,剛毅正直。 她在想,除了在分手問題上強橫,與他正直相悖,利用肖云漪,明知肖云漪是幫兇依舊護她,就是第二件相悖。 她原先以為他要三和,是出于一個商界領袖的野心雄圖,謝氏準備進軍房地產,三和是切入點,也是踏板。 如今發覺不對,謝氏擴張的手段,有口皆碑。商海講名聲,也不講名聲,但沒有從未有得了名聲又毀掉。 就算利動人心,三和對謝氏來講,也不至于賠上口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