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知道你是為三和百分之十的股份。” 溫素余光是窗外無邊無際的夜幕,老城區霓虹暗淡,只有路燈昏黃的一顆螢火,在黑暗中連珠成串,比不得京城繁華似海的不夜天。 她面容更蒼白,“我可以支持你,條件是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包括我的孩子,永不姓謝。” “不可能。” 謝琛反應激烈,“我什么時候圖過你股份,季淑華是騙你。” 溫素長久凝視他,目光很清澈,透亮折射出對他見底的信任,“你說騙就騙吧。” 她聲音疲憊,無力,發自內心不想再與他糾纏,“從入夏那場大雨,到你發現我父親死因跟杜建平有關,我深切感激你。再到你著手查我兼職,在昌州翻天覆地,不管真實目的如何,我仍舊感激你。平心而論,我能從過去陰影舒展,有今天的勇氣,全得益于你。” 謝琛的下頜肌肉無限收緊,直到僵硬。 “可我很累,委屈和痛苦的話,說過太多次,今天就不提了。”溫素聲音變淡,表情也淡。 越淡說明越堅定,只有確信再不動搖時,才會一幅任爾東南西北風的平靜。 謝琛擁住她,胸膛貼上她臉頰,手臂收緊,珍而重之,語氣卻堅硬,“不提也好,我都記著,一筆一筆,我翻倍還你。” “你真想還我?” “是。” 溫素冰涼的掌心貼上他胸膛,按在心臟處,一寸寸推開,“那你離開,回京城去,一輩子別來打擾我。” 謝琛讓她推開兩寸,不動了。他體魄強健魁梧,胸膛寬闊結實,溫素用盡全力,絲毫撼動不得。 只覺手下是一堵鋼鐵澆筑無堅不摧的墻。 墻不移動,只能耗著。 謝琛握住她手,放到嘴邊細細吻,“你本來虛弱,懷孕供養跟不上,會很危險。我問過邵賀東,他的藥對胎兒無害,你放心繼續吃。” 溫素冷冷清清注視他。 他頭發長了沒修剪,落拓的凌亂,配上胡茬滋生,面容疲憊又繃緊。 整個人成熟的滄桑,野性張滿,卻不邋遢。 季淑華入魔一般想嫁給他,不是沒有道理。 “謝謝。” 謝什么,謝他多問邵賀東的藥? 如此客氣疏離。 謝琛不吻了,用她手貼兩頰,他胡茬硬,蹭她的手心癢。 溫素跟謝琛之前,從不知道自己手心有敏感點,日常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妨礙。 不能碰毛發,刷子一類的細茬物。謝琛頭發短,胡茬密,很多個親密交纏的夜晚,上了勁的蹭她手。 她不笑都不行,笑還要笑出聲,床上得笑出眼淚,下了床收斂些,不刮胡子蹭她到她求饒,早晨洗漱的步驟才算完。 他那時威嚴的很,逗她也肅著臉,溫素常常搞不清他是開玩笑,還是故意罰她。 天長日久的,如今想起來,只覺隔著模糊不清的毛玻璃,輕松的回憶都侵滿無力。 溫素執拗抽回手,“跟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謝琛臂彎始終摟著她,圈定她,心臟依舊驚悸的痙攣,“很輕松。” 溫素端詳他,“可我不快樂,你的輕松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謝琛,你自私嗎?” 有一剎那,仿若電光火石,擊穿他所有堅持,抵達心中最柔軟處,刺的他痛苦無狀,血肉模糊。 “那都過去了。”他不得不重復,盯著溫素,瞳孔激漲的血絲蔓延成赤紅,“等……” “我為什么要等?”溫素輕輕遠離他,“要等多久?等局勢平穩,等你家人接受,等阻礙都消磨——” 溫素閉上眼,“過去也過不去。因為我變了,感情不是全部,能平平穩穩的活,為什么要日復一日等待,擔驚受怕。” “你相信我……” 溫素打斷他,“我信你多謀善慮,運籌帷幄,不信你護我,永遠有比我重要的事,犧牲在所難免。我不怪你,也請你放我一條生路。” 謝琛驀地眩暈,眼前一片褪色黑白,伸手扯住她。“我們有孩子。” “就是有孩子。”溫素手撫上他手背,掰開手指,“你跟李家切骨仇恨,不死不休。倘若我跟你在一起,季家與你反目,投向李家,你當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