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家府邸之中。 客廳。 陳恪來到了王和甫身前叩拜。 他已然換上了嶄新的白色儒衫,加上本來就生的豐神俊朗,如今更顯儀表堂堂,頗有麒麟子的氣象。 被文圣收為記名弟子之后,內(nèi)閣授予了他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的位置。 雖然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只有正五品,可他已經(jīng)很是知足。 如今的他,走到街道上,但凡是讀書人見他的浩然之身,無不低頭稱一聲君子先生,跟之前抬頭不見的姿態(tài)完全是兩個樣子。 為此,他也多了很多身份。 君子陳恪。 文圣弟子陳恪。 翰林學(xué)士陳恪。 這些不過是些虛名。 而他明白,這一切,如果沒有王家,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他現(xiàn)在用的及蔭名額,正是王家子弟。 某種意義上,他也算王家的人。 王家對他有提攜之恩,而殿下對他有知遇之恩。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他陳恪對這個道理深以為然。 所以必須前往王家請安。 “見過王大人。” “又不是在朝堂,賢侄喊這聲作甚,不必如此拘謹(jǐn)。”王和甫呵呵笑道。 陳恪點頭,很快改口:“王公說的是。” “果然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如今的你,可謂是鯉魚越龍門,前途不可限量。” 身為大炎宰相的王和甫便裝在家,腰掛赤金魚袋,指帶玉環(huán),輕笑一聲,擺擺手,下人極懂眼色,連忙給對方上茶。 陳恪接茶,不卑不亢道:“陳某即使再顯赫,也是殿下座下門客。” 王和甫聞言,滿意點頭,手上用茶蓋撫去茶沫子,悄咪咪的上前道: “你不妨悄悄與我說,那句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是誰說與你聽的,我可是好奇的緊。” 陳恪猶豫再三,還是搖頭:“我答應(yīng)過此人,不能相告任何人。” 王和甫露出了老狐貍般的笑容:“我知道,伱不必說名字,只需說是不是你身邊之人,最近見過面之人就行了。” 聽到這,陳恪才緩緩點頭。 見他點頭,王和甫猜的八九不離十,嘖嘖一聲:“沒想到,我外孫居然有如此文采。” 陳恪隱約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了,卻未出聲,心如明鏡似的。 王和甫輕笑道:“本來我對奪嫡一事,沒有什么信心,直到看到了你,我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我外孫身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如此多的勢力。” “奪嫡?” 陳恪聽到這個詞,微微一愣,疑惑道: “殿下不是大罪在身,禁足冷宮三十年嗎?” 言外之意就是,應(yīng)該是沒有機(jī)會吧。 王和甫意味深長一笑:“若非親眼見證,你怎知你聽到的就是真的,你嗤之以鼻的東西,就是假的?” “即使親眼見證,真假也難別辨。有包藏禍心的善舉,亦有心懷善意的禍?zhǔn)拢粋€人的善惡,很難評斷,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如何分辨,結(jié)果好還是不好。” “就像你覺得六皇子犯了大罪,可那真的是他有意做的?事實真是如此?” 陳恪聽到這話,好似又有了頓悟的跡象,感慨道:“王公真是替先生又給我上了一課。” “所以這天下并非所有的道理都是對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