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現在可以說了嗎?”裴硯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侄子,幽深的瑞鳳眼如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叔想讓我說什么?”裴景修艱難地爬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坐在地上,虛弱地喘息。 地上,有一灘散發著異味的液體,他半邊身子都被打濕。 裴硯知皺了皺鼻子,輕嗤一聲:“兩個時辰你就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還有什么資格與我抗衡?” 裴景修內心的羞恥達到了頂點。 他本是光風霽月,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如今卻像個乞丐一樣躺在自己的排泄物里,這般恥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阿義搬了椅子過來,裴硯知施施然坐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衣袍,緩緩道:“說你中秋之夜把穗和帶去了哪里?!? 裴景修愣了下,這個問題,他之前也設想過,只是沒想到小叔會問的這么直接。 小叔以前維護穗和,還會找個理由加以掩飾,現在已經到了毫不避諱的地步了嗎? 裴景修咧了咧嘴,面露譏諷:“人都說小叔鐵面無情,從不徇私,眼下卻為了一點私事,借用都察院的刑房對我逼供,又算怎么回事?” “你怕是沒見過真正的刑房?!迸岢幹⒉焕頃闹S刺,淡淡道,“我現在只是叫你來喝茶,你若不肯開口,我也不介意讓你去刑房見識一下。” 裴景修猛咳了幾聲,到底沒敢再嘴硬:“小叔怎么知道是我帶走了穗和?” “因為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迸岢幹f,“我不是在詐你,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最好別兜圈子,你母親見你遲遲不歸,是會擔心的?!? 裴景修遲疑著,與他四目相對。 裴硯知也不催促,叔侄二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像是一場耐力的比拼。 許久,許久,裴景修目光閃動,敗下陣來。 “那天晚上,我確實帶走了穗和。”他說,“至于帶去哪里,小叔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我知不知道是我的事,你說不說是你的事。”裴硯知仍舊八風不動,神情并未因打敗了他有任何改變。 裴景修最羨慕的,就是小叔這種沉穩老辣的城府,只可惜,他總是學不來。 好在他心思足夠機敏,就算城府不夠,也能讓他在官場游刃有余。 只是在小叔面前,他永遠占不了上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