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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指出,百道氣息呼應,四片區域內的萬象門弟子全部沖天而起,不在隱藏自身的氣息,一往無前的撞向了大陣。
此等聲勢,自然是瞞不過大陣內圍殺任也的七位老燈的。那身披斗笠的釣魚翁,先是疾掠著抽身,隨后便向一位師弟傳音:“茂山,萬象門多位弟子被截身死,想來那攻方的主帥,已經通過路引察覺到此處的殺局了。他凝氣劍指此地,正是想豁出命來,救下這小人皇。這樣一來,我們就更不能放過這小子了……你速去主陣,穩固此地殺局,不要讓萬象門的弟子闖陣打擾,也可令我們的人感知大陣氣機升騰,竭盡全力的自中途阻攔。”
“好!”
一位白發蒼蒼的超品老者,在聽到釣魚翁的吩咐后,便立即從混戰中抽身,并向北方飛掠而去。
不多時,茂山老翁找到了位于北側的鎖空陣陣眼,此地距離三元書館大概有不到兩里左右,陣眼在一處書局內,且有四位三品巔峰的神通者守護。
陣眼以三品奇石為基,以三面熠熠生輝的旗幟為主陣令旗。茂山來此后,便盤腿坐在奇石旁邊,右手抓起漂浮的令旗,瞬間入定。
眾所周知,在瘴氣迷霧中神識感知最多只有十米遠,所以茂山老翁若想親自主陣,那只能坐在此處陣眼之內,并以主陣令旗為媒介,再引動二百余面每九米相連的陣旗,這才可行操控大陣之事。
他盤膝入定后,左手掐訣,右手輕搖令旗,口中念念有詞:“九霄雷霆飛龍躍,吾以星海灌明月——此陣助殺,開!!”
“轟!”
茂山老翁極力催動腹內的星核,以令旗為媒介,將自身的星源力源源不斷的灌向大陣,令其全面復蘇。
蒼穹之上,一輪淺淡的明月異像若隱若現,似要那穿透瘴氣迷霧,光撒此間。
茂山老翁借明月之力,于三元醫館內演化出一道高達數十丈的淺淡巨人虛影,再如倒拔楊柳一般,令其抬起一眼難窺全貌的巨大雙臂,狠狠抱向了九曲青云竹。
他不但戰力極為恐怖,而且頭腦極為聰明,自然也知曉丁混戰力無雙,此刻被困在九曲青云竹之下,乃是浪費頂尖戰力之舉,所以他主陣后,第一時間便要救出此人。
地底深處,丁混的身軀被青竹根莖包裹的如粽子一般,無數根莖倒刺宛若仙針,將他扎的像是一只刺猬,鮮血橫流,劇痛難忍。
這也就是丁混的肉身遭此大難,若是換了精通法術的神通者,恐怕在青竹根莖中連一息的時間也難存活。
他即便是全身被束縛,遭受著血肉寸寸撕裂的劇痛,但也依舊沒有食言升品,只以三品肉身之力,不停的積蓄力量,想要掙脫青竹的束縛。但很可惜,他每一次沖擊,都只能令青竹微微晃動,小部分根莖崩斷,卻無法徹底掙脫。
“轟!”
陡然間,落地生根的九曲青云竹竟劇烈搖晃了一下,且丁混感到捆縛自己的根莖,竟突然斷裂了一大半,令自身痛楚減緩。
他瞬間凝神,仔細感知著外部的氣息,也發現了茂山老翁借大陣之力,演化出一尊巨人虛影,想要營救自己。
書局陣眼內,茂山老翁的星源力被源源不斷的抽走,他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甚至連軀體都略微抖動了起來。
他費力的抬起雙臂,遙遙的操控著巨人虛影,心里瘋狂怒罵:“天道不公啊!這狗日的人皇至寶……明明才只是一棵幼苗,可能連二品之階都沒有,但卻能在紫氣的催動下,如一座神山,難以撼動!”
“啊!!!”
茂山老翁臉上的皮肉瘋狂抖動,近乎于透支的催動著星核,令自己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給我撞開!!”
“嘭!”
那巨人虛影不在張狂的想要倒拔楊柳,而是抽身后退,雙臂聚攏,用肩膀狠狠撞擊著遮天蔽日的九曲青云竹。
“嘭,嘭!”
一下,兩下……山崩地裂的聲音響徹天地。
茂山老翁操控著巨人虛影,足足撞擊了十幾下后,才令青竹根莖拔出泥土,青竹本體發生傾斜。
“轟隆!”
在茂山老翁的幫助下,丁混再次一次蓄力后,終于掙脫束縛,身軀撞塌了一片土地,自地底飛身沖出。
不遠處,已戰至精疲力盡的任也,此刻是真的沒有神力再去催動九曲青云竹了,這至寶雖然無敵,可卻也像是一座無底洞一般,需要他的神力和紫氣供養啊。
它以二品幼苗的姿態,強撐了這么久,顯然已是極限了。
人皇印,人皇劍,凰火爐,九曲青云竹,陰冥體神娃,還有白蟒天君的神蛋……等一系列的神物,那都需慢慢蘊養,慢慢等待開花結果,可它們此刻就像是一群童工,在跟著懷王這個半大孩子一塊打江山。
“嗖!”
九曲青云竹無法在被越來越稀薄的紫氣供養,雖自身未受到任何損傷,可卻無法維持異像,只回歸幼苗狀態,嗖的一下飛入了任也的眉心。
半空中,丁混渾身染血的飄立在瘴氣迷霧之中,神識感知著與四位超品大戰的任也,心中甚是驚愕。
起先,他覺得任也不配令自己出手,可對方卻一人獨戰玉面公子八人:隨后,他親自下場與其交手,數百回合后,他覺得對方算得上是一位強勁的對手……
現在不到一炷香后,他竟然有些迷茫,心中也不知,自己若是極盡升華,催動神血與其對戰,究竟還能不能贏。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丁混有些愣神,雙眼逐漸變得有些炙熱,且還帶著一絲絲羞愧。
“丁混!!!速速殺入戰局,生擒那小人皇!”茂山借助大陣之力,向丁混傳音道:“攻方的主帥已經從地堡中走出,白日探寶的時間也快結束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喊聲入耳,丁混卻身姿挺拔的漂浮在半空中,一動未動。
“快去啊!!”茂山帶著顫音吼道。
丁混終于自霧氣中緩慢回頭,目光冰冷且厭惡盯著陣眼方向,幽幽開口道:“你們明知我心中之意,卻強行出手壞我心境!此舉惡毒至極。交手前,我曾立誓獨戰人皇……此刻若是違背誓言,他將贏我一生!我心里也會有一位永遠也無法在戰勝的對手!!”
“既拿我當自己人,又怎么會如此壞我心境?!”
“若是那幾位神穿者有令,你們又怎敢違背他們的意愿?”
“今日起,我與你們七人結下血仇!當塵埃落地之時,我必殺你們七人!”
丁混強壓怒氣,言語冷漠至極的回應后,便極為果斷的飛掠離開,直奔大陣外趕去,根本沒有在參與圍攻任也。
神通者入三品之后,術法,法寶,那都只是敗敵的手段,而凝自身之意,才是通往大道彼岸,一步步走向至高的路。這也是為什么林相也曾告知任也,要感知意,明悟意,最終立意的原由。
越強大的神通者,越將活過漫長的歲月,在這其中,心中若是沒有一條大道理想和不可破的執念,那又如何能熬得住呢?
丁混在枯樹下盤坐八年,以道痕磨礪肉身,其中萬般痛苦,就只有他一人知曉。八年間,他有所明悟,以“天下英才盡是磨刀石”而立意,此等志向也必然伴他終生。
可剛剛那七位老怪無恥出手,已然是違背了他公平一戰的誓言,此刻若是任也真的身隕了,那丁混也將永遠也無法知曉,自己究竟能不能戰勝人皇……
心中之意無法達成,即便他敗盡世間所有天驕,那人皇也是他終生無法越過的大山,夢魘,自此大道難尋,或將終生也無法走向至高。
所以,當茂山邀請他一同圍殺任也時,丁混心中只有厭惡和不恥,他覺得這幫老怪物已經在面壁中喪失血性,根本不配稱為之面壁人。
“轟!”
他果斷遁走,感知著不遠處的另外一道氣息,準備去幫助另外一處戰場。
……
距離古潭大概五里遠的位置,守方的指揮官曹羽飛,此刻正在經歷著生死危機。
許清昭,阿菩,唐風,龍首四人突然出現,且各個手段詭異,戰力驚人,竟能與他自己身邊的兩位超品戰的有來有回。
一片開闊的草地之上,龍首帶領著阿菩,唐風,正在與兩位超品老燈糾纏,但他們的戰力對比七山老人,是要稍微差上幾分的,所以三人合力,便能將他們與曹羽飛分開,從而給愛妃的“單殺”創造空間。
半空中,一位身著粗布衣衫的老者,渾身爆發著澎湃的星源力,瞧著唐風冷笑道:“小小三品,也想用詭異的秘法亂我心神?!!老夫苦修百年,內心堅如磐石,早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又怎么在你等低微的把戲下欲火焚身?”
“啪!”
唐風根本不搭理他,只催動著內心的欲望,有節奏的打著指響。
對方乃超品之人,心志堅定,遠非普通的三品神通者那樣,可以很輕易的被自己的欲望之力所影響,但他還是堅信:“是人都有欲望,你踏馬的今天就是絕經了,老子也會讓你痛苦的拿起茄子!”
他透支神力,操控他人欲望時,也在“引火焚自身”,內心欲望升騰,似要將他的血肉之軀撐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作為小隊內排名上四位的決定天才,他必須要為愛妃爭取時間,哪怕晚上用掉百斤牛肉,槍挑狗哥,那也得堅持住!
“轟!”
唐風氣息爆炸,雙指極為緩慢的扭動,只聽啪的一聲,對面那位布衣老燈,身體突然僵了一下。
一息后,嘴硬的老者紅著眼珠子大吼道:“熱啊,熱啊!!浴火要令我爆體而亡了……”
“刷!”
他猛然抬起雙臂,瞬間撕開了下身布袍,全身赤果的站在那里,雙眸已然喪失理智。
龍首見此絕佳良機,瞬間操控著金線,就要斬殺對方!
與此同時,旁邊的阿菩以千機流體幻化出無數暗器,齊齊暴射向老者。
“啊!!!”
那老者的心頭瞬間蕩起一股瀕死感,心知不破此局,怕是要身隕在此了。
萬般危機下,他突然大吼道:“沒有人可以操控我!!!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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